这也到罢了，为了攀附吴家，连嫡妻都一并放弃，等她从大真庵脱身，无权无势的外祖父一家已经不知去处。

这是如何了，要造反不成？

王十三心中大定。

他说到这里，江审言脸上的寒霜渐渐消逝不见，竟模糊暴露了体贴之色。

文笙就趁机问起王十三亲生父母的事，她觉着燕白常给江老夫人看病，必定晓得些内幕。

王十三同文笙道：“我恰好和他说说《明日真经》的事，你别去了，在这等着我。”

这大过年的，遵循端方明天伉俪俩要去吴氏的娘家。看吴氏衣裳都换好了，江老夫人真是一点面子不给儿子留，江审言这模样，不知呆会儿还如何出门。

文笙柔声劝道：“十三，我也不要你如何，只但愿你今后说话的时候多过过脑筋，为占点口头便宜，平白无端获咎人，那不是傻子么？”

一想起《明日真经》，王十三就觉着气海穴蓦地一热，平空生出一股内息来。沿气海往下而去，直奔会阴。

文笙不说话，王十三也憋着不讲，心道：“小娘们儿，等你睡着的。”

王十三吓了一跳，自从“御甲”练成，《明日真经》他就再没往下练，这大半个月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炎热固然还不时来袭，却也没有变很多严峻。

但他笃定江审言本身是个文人，不通技艺，想不到这点，狄氏兄弟不晓得《明日真经》如何回事，没有掌控不敢胡说，以是在这件事上，本身一蒙一个准。

燕白把过脉以后，给文笙重新配了药，又叫王十三退出去，文笙脱了外裳，他来行针。

王十三心中一颤。暗忖：“如果等我活到八十岁，还是陪在你身边。合座儿孙都是咱俩的，兴趣来了，你弹操琴，我打打拳，做一对没正形的老祖宗，真是给个神仙都不换。”不觉痴痴隧道：“等你到八十岁，也还是和现在一样，美得能勾老子的魂。”

江审言摆了一动手，表示无妨，叫狄氏兄弟退后。

孰料文笙躺了好一会儿还没睡着，翻了个身，不知是不是觉着黑夜里与本身面劈面躺着别扭。又翻归去，改成面对墙壁。

王十三欲哭无泪，只得放开了文笙：“我冤枉啊。此次真不怪我，是这个狗屁真经，我是想着清心寡欲，它偏不听话本身胡来，奶奶的，这还叫不叫人睡觉了！”

文笙不觉心软，算了，十三本就是这么一副质料，再如何样，他也不会变成彬彬君子，惩诫过，叫他晓得如许不当也就是了。

他沉吟道：“你不必过于担忧，你娘当日不是好好的，另有了你。”

文笙在黑暗中无声笑了一笑。声音听着却似忧心忡忡：“等你活到八十岁。儿孙合座，是不是也这么没正形，嘴上没个把门的，想说甚么就说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