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讲完了，大厅里一片沉寂，诸人神情各别。

谭梦州嘲笑：“那便让天下人看看，《希声谱》又如何，我谭家有没有那么好欺？”

谭梦州双目微阖，深深呼吸，半晌方道：“老三老四，你们顿时带人去关中，哪怕把天女湖给我翻过来，也要找到你们五弟。睿博，信我就不写了，你亲身联络离水方面，向顾文笙要人。”

“这狗贼，实在可爱！”谭四先生脾气火爆，拍案而起。

谭二先生倍觉尴尬，问道：“肯定了仇敌是钟天政？”

谭梦州怒道：“叫他说完！”

谭容华进门就觉身上一冷。

谭家诸子一齐领命。

跟着他连声叮咛：“好好查查这两人的过往有没有甚么不当。立即派人赶去关中，明察暗访，把事情的颠末查对清楚。别的，待我手书一封，睿博你立即给我联络李承运，我要他给我个解释！”

钟天政奸刁没有亲至，谭家人抓到了他的亲信爱将。

主屋云章院是谭老国师的住处，偶有丫环收支，都谨慎翼翼，不收回半点声响。

文笙沉吟一阵方道：“去离水能够，我要先申明两件事，第一，段先生本身去就行了。屋外的侍从叫他们散了吧，第二，段先生此去为质，不要觉得我等会视你为座上客。”

谭梦州眉头微皱，随即规复了常态，转向夫人，笑一笑道：“我去看下，你先歇着。”

未过量久，谭家的男丁们都传闻老五一行出了大事。

“……妾身懂了。”

谭梦州年纪大了，闻言只觉面前一黑，好不轻易站稳，叮咛管家：“去把睿博他们都叫来！”眼睛盯着二人细细打量，道，“渐渐说，说清楚了，到底如何回事？”

派去关中的人方才解缆，谭梦州的信还未送归去，谭容华一行悄悄回到了奉京。

谭五先生带着世人到关中以后，先去了袁家，他在袁家没查出甚么线索，猜想此次《希声谱》问世乃是钟天政设下的圈套，便按离家时制定的打算。安排谭令蕙假扮顾文笙，引钟天政出来。

“段先生要随我去开州？”

座上谭三先生“腾”地站起来，怒指着谭容华：“我如何会有你这等孝子！”

谭令蕙神情甚是蕉萃，脸上的彷徨犹疑叫长辈们看着心疼。

若真是钟天政。他与令蕙之前好歹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纠葛。令蕙能是以保住明净也说不定。

院子里站了几个侍卫，哪怕京里情势再是严峻，也不会有那不长眼的刺客敢来国师府找死，故而他们这些人每日的活计便是捕蝉捉蛐蛐。别叫它们喧华了屋里的老夫人。

管家这才低声道：“是关中的动静，五爷身边的人赶返来报讯。”

但明天这份安好却被一阵短促的脚步声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