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早晨留宿的时候，文笙和谭五先生势需求分开，在东方的决计安排下，两人离得还挺远。

她不说不动，向她就教的二人不敢打搅，就是东方和谭五先生固然各怀设法。也晓得她正在思考一个莫大的困难，出于各种考虑不好打断。

钟天政立足门外，很久方悄悄叹了口气：“白云坞主允我来见见你，只不知这首曲子是有情还是无情？”

后边跟从的坞里主子傲然道：“天然不是，能得坞主看上眼带到岛上来的哪会是平凡人？一千小我里头也不必然能挑出一个来。”

东方涓滴不顾忌谭五先生也在，笑道：“顾女人不进屋去，却坐在这里操琴，真是好兴趣。”

老妇和樵夫思路显是有些跟不上，面露茫然，东方固然不是乐工，所知却比二人要多，失声道：“此言何解？”

文笙想了一想，没有回绝，望向背面的樵夫和老妇，说话的语气称得上是和颜悦色：“是甚么题目？先说出来我听听吧。”

跟着《行船》这空弦散音一出，无形樊篱在她身前蓦地撑开，东方不防，被直接弹开几步，向后踉跄了一下方才站住。

谭五先生在旁嗤笑一声：“这等要求可真希奇。能叫你们如此用心良苦。看来这《希声谱》还真是要紧。”

老妇和樵夫不明以是，跟着退开，看神情另有些懵懂。

东方咳了一声，道：“还是由张夫人来讲吧。”

文笙住下来以后不由地想起王十三，她一走就是一天，不晓得十三这时候在做甚么，有没有担忧地睡不着。

那两人互换了个眼色：“没有。”

作为旁听者的谭五先生有个感受，好似四周山林间都跟着静了一静。

说完他又转向了别的两人，叮咛道：“你们先归去吧，今后有的是机遇向客人就教，坞主没有别的叮咛之前，就先照本来的练。”

这白云坞里的所见所闻，坞主老头儿的言行，以及为甚么找了他们几个来，这此中模糊有一条线串着，文笙一时想不到，却能够鉴定必然与《希声谱》有着莫大关联。

“承平”七弦震惊，将清越婉转的琴声远远送出去。

这一幕一幕看在文笙眼中。却觉大有深意。

“你问问你家坞主，何不将余下的几首一齐拿来？归正他当日也曾将全套的《希声谱》向外漫衍过。别说你们不晓得那套乐谱恰是落在钟天政手里。”

文笙没有理睬他，俄然单手在弦上一“拂”，食指自外向内刹时抹过五根琴弦。

这些蛛丝马迹，只要晓得《希声谱》内幕的人才气发明。文笙没有同谭五先生细说，而是找了个平台坐下来，将“承平”横放膝上，顺次将《砍木》、《行船》、《采荇》这几支曲枪弹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