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不知此时费文友几个也在暗自感慨：传闻案子告破肯定了疑凶是因为一幅画，为了取信于人，只要寥寥几人晓得那画出自文笙之手，费文友和一众师兄弟都觉得是另一个受害人白麟远所画。

将军府录事固然只要六品，又是武官，但在外院仿佛将军府的大管家，内政外事都经他手，以是这李曹必然是带兵在外的纪将军特别信赖之人，他这么多年保卫将军府，殚精竭虑，既为纪南棠在故乡练习出一支亲军，又理顺了和处所的干系，同州府县衙的干系一向很和睦。

这离水还真是藏龙卧虎，不愧是纪将军的故乡。

李曹仓促回了将军府，直奔录事厅，出去以后瞧见文笙在坐，挥了挥手，将亲兵全都打收回去，开门见山道：“顾女人，你说有性命攸关的大事要同我说？”

为首的弟子姓费名文友，闻言深施一礼：“那里，李录事言重了。家师既然被东夷的刺客盯上，老是防不堪防。出过后还多亏了李录事忙前忙后，调遣将军府的兵士，才气在这么短的时候内查清了本相。我等归去必向国师照实回禀。”

将军府也派了五百名兵士随行，一起庇护首阳先生的尸体以及他几位弟子的安然。

费文友几个忙道：“李录事快请回，京里国师传闻我师父遇刺，已经派了妙手前来策应，估计着很快就能和我们赶上，录事固然放心，那商其不来便罢，如果敢来恰好抓住他给我师父报仇。”

李曹诘问道：“如何说？”

李曹认得，那是他先前在白典史府中见到的顾女人，一名绘画妙手，传闻是白少爷白麟远的知己老友。

玄色棺木放于车上，边上十几个扶灵的尽皆白衣素服，前面几百兵士也都腰系着白带，首阳先生的棺草本日要分开离水，由他几位弟子和兵马卫的人护送，前去大兴。等达到大兴以后说不定还要汇合了州府的人马，再送去京里。

如果不是解缆时见到文笙，李曹本来打算着如何也要长亭短亭多送几程，聊表下情意，此时他直觉以为那女人找他还是因为两起命案的事，不敢迟误，一俟扶灵的步队出了城，便叮咛了带队的军官几句，又朗声道：“李某身上另有要务，就不远送了。诸位路上千万谨慎，多多保重。”

中间另一名弟子陈慕亦拱手道：“幸亏将军府的诸位应对及时，戳穿了东夷人的诡计，不然结果不堪假想，师父固然去了，我等总算晓得凶手是何人，今后也好为师报仇。”

将军府前头正有一队人马也在告别。

李曹会心，低声向亲兵叮咛了几句，回身上了马，护送扶灵的步队出城。

“商其是东夷人，在离水如果没有人帮他供应动静，他如何能够悄无声气潜入将军府，杀了人以后竟还满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