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人个个面庞恍惚，她清脆的笑声洒了一起。

文笙说话还带着浓厚的鼻音，抬手重抚十三的脸：“我担忧你。”

这个梦好实在！

微小的莹光照亮帐中景象，来人将夜明珠放到一旁，蹲下身来，伸手去摸王十三的脸，轻声唤道：“十三，醒醒。”

甜甜的，还带着咸味。

白云坞那两名喽啰不知练的甚么，万一《探花》影响不了他们，文笙岂不伤害？

嗯，这就不像是梦了。他摸索着张嘴，分开文笙的樱唇，舌尖相触的刹时，重新发梢酥到脚底。

雪雾迷蒙，他背着文笙在大雪里飞奔。

“可伤着了？”王十三严峻道。

“你，……文笙？”他的眼睛越睁越大。

来人顿了顿，循声靠近。帐帘落下，隔断了外头敞亮的月光，规复到伸手不见五指，来人早有筹办，担忧点了灯引发旁人重视，伸手自袖底取出一颗夜明珠来。

他又叫了一声：“文笙。”

身材吼怒坠落，下头便是万丈深渊，双手能做的只是紧紧抱着琴以免失落，但她另有歌喉，存亡关头，她哼唱出了《行船》的曲调。

文笙呆了一呆，“噗哧”笑出声来，凑在他脸颊上悄悄一吻，低声道：“傻瓜。我从顺金山返来了，你不是晓得么，我是借尸还魂的鬼，鬼哪有那么轻易死的？”

那一战真是非常艰巨，谭梦州有妙音八法各种绝技，她只仗一曲《连枝》强撑不败，到厥后《捣衣》也用了，《碎玉》也用了，连承平的弦都断了五根，这还是幸亏她前去顺金之前闭关有了冲破，不然七弦齐断，必输无疑。

文笙顺手放开了琴，扑到他怀中。揽住王十三的脖颈，同他脸颊相贴：“就是真的，十三，我返来了。”

十三正陷在重重幻象中，依他的功力和机灵，竟未发觉帐篷里出去了人。

来人席地坐下来，顾恤地摸着他的脸颊。

王十三没有醒，不知梦到了甚么，脸上攸地涌起赤色，呼吸变得短促起来，侧身将一条腿搭在了被子上，“嘿嘿”笑了两声，右边的酒窝深深闪现，叫人很想伸指去戳一戳。

她就那样一边悄悄给他拭着汗，轻揉他紧皱的眉心，一边只以右手弹响了古琴。

身材剑拔弩张，他翻了个身，叫文笙躺在被褥间，看了又看，亲了又亲，半天赋缓过这股劲儿来，帮她擦了擦脸上的泪，不放心肠道：“你本身来的么？这虎帐里另有白云坞的眼线呢，太伤害了。”

文笙和谭梦州都得伤不轻，她的最后一击全凭必胜之念，几近倾尽了统统潜能，跌下绝壁之际面前便是一黑。

但紧跟着文笙便抱着他，用力之大仿佛要和他化为一小我，泪珠如雨般洒落：“谁让你一小我返来对于白云坞的，还吃了那丹药，你充公着我的信么，十三，你这傻瓜，吓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