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屋是安排各种鼓、架子、鼓槌的处所，卞晴川住进门右首的第一间屋子。

卞晴川听罢，没有说旁的，连喝了三大碗烈酒，将碗往桌子上一放，道：“你跟我来！”

本来他也晓得这屋子里气味不如何样。

文笙赶紧跟上。

这很多鼓一摆，屋里显得非常拥堵，中间的通道乃至需求侧着身子才气畴昔。

说完手起槌落，“咚”的一声，重重落在了鼓面上。这一下，跟着鼓面震颤，覆信悠长，文笙只觉着整面鼓，不，全部屋子都跟着闲逛了一下。

在卞晴川的鼓声里听不到任何的盘曲迂回，诡计算计，它大开大合直来直往，如利箭离弦，半步退路不留，但听者却只觉豪情盖世，意气风发，不会有涓滴的不适之感，更不会叫人庞杂反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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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要不要先看看我带来的酒？”

“好酒！此酒下肚仿如穿肠火焰，定要这么喝才对，六合之间，属我最大，与我为敌，不死不休。此酒若在军中……”卞晴川俄然醒过神来，脸上暴露了难过之色。

卞晴川先前有言，此时亦不推让，待文笙行过大礼，方道：“起来吧，地上凉。”

“呵呵。”卞晴川笑了笑，抬手又给本身满上了一碗。

但出乎她预感，卞晴川面前的这张鼓竟然受住了，那鼓面下沉以后蓦地反弹，“嗡嗡”震颤，余声好半天赋停下。

惊心动魄的鼓声突然响起，战意四射，叫热血为之沸腾。不平不挠不成摧折，号令即下，虽赴汤蹈火，亦在所不辞。

他站起家，往外走去，喝了这么多酒，脚步竟然还很妥当。

卞晴川一通鼓敲完，鼓槌轰然落下，最后这一下单臂用力达到极致，就见鼓面为之向下猛地一沉。

文笙觉着本身该谈闲事了，趁着他被酒激起了一腔豪情，文笙将本身获咎了凤嵩川的委曲说了说。

他没有细问，待屋里先前的酒气散得差未几了，拍开了泥封，顿时“哇”地一声。捧着坛子站起来，深深吸了口气。道：“快，拿碗来，倒出些来尝尝。”

他痛快地将酒坛拿过来，先在手里晃了晃。听了听酒液挂在坛子内壁上的声音，未急着拍开泥封，先教唆着文笙去把窗子翻开。

卞晴川进了乐君堂的正屋，这屋里搭着很多高架子，架子上小山一样摆着各式百般的鼓。别的地上放着的，墙上挂着的也都是鼓。可贵的是这好几百面鼓竟然没有重样的。

他虽因家学渊源，技艺远高于阁里平常的乐工，又任着南院院长的要职，但对乐工们向来随和优容，南院的乐工们尊敬之余并不怕他。

本来拜师卞晴川只是权宜之计，但现在她的心中却涌起一股火急之感。

文笙待他笑完了，才正容道：“师尊在上，请受门生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