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腊月十八,万岁爷在丝桐殿钦点了顾文笙为状元,孟蓁在凤府的日子俄然好过起来。
孟蓁传闻哥哥来了,翻了个白眼,坐在榻上没有一时出声,停了一阵,方道:“叫他出去吧。”
公然江北王家的人曾经来过。
孟家吃了官司债台高筑,孟绍祺本来一个养尊处优的大少爷被迫到处帮闲厮混,吃喝嫖赌样样都染上了,就差沿街乞讨,最后还是孟蓁求爷爷告奶奶,托人给他找了个商队,叫他跟着干活打杂,把他远远打发了。
孟绍祺忧心忡忡:“你可不能掉以轻心了,姓王的手底下能人甚众,那张氏如果然和他勾搭到一起,你就是生一堆儿子也不管用,我看你不如还是多弄点银子存我这里,以防万一吧。万一哪一天被扫地出门了,另有哥哥养你。”
不消问,那索债鬼必定又是来向她打秋风的。
孟蓁嘲笑:“银子我有,但我不能这么被人欺负。大师且走着瞧。”
绯袖、翠裳内心看不上这位爷,一齐往孟蓁望去。
孟绍祺要到了钱,恭维了mm两句,心对劲足地走了,孟蓁坐在那边发楞,深思着等凤嵩川返来,本身该当如何讨他欢心。
凤嵩川不再是一瞥见她就烦,在她院子里连歇了几晚,也让她闲来无事画画操琴了。
这一坐就坐到了晌午,孟蓁回了神,打发两个丫环去前院问问明天都有哪些人来送年礼,又是谁欢迎的。
“他姓段,是前贤王身边的谋士。他还痛哭说如果贤王肯听他良言相劝,断不会落个父子皆亡的了局。”
那张氏不过也是凤嵩川的一个妾室,不过仗着跟凤嵩川的时候长,又生了儿子,平时没少给她小鞋穿。
位于英台大街韭菜胡同的凤府,本年但是大发了一笔。
她深吸了口气,见孟绍祺还眼巴盼望着本身,沉吟道:“此人现下如何?”
“不成。”孟蓁决然道,“此人不摸秘闻,万一包藏祸心,岂不是要扳连我们。”
以是她也跟着水涨船高。
孟绍祺目睹mm气得狠了,赶紧安慰了几句,眸子转了转,小声道:“我看你这个府里,连个帮手都没有。我前日在酒坊遇见一名老者,我看他谈古论今非常有见地,就拿你给我的银子请他好好喝了两顿酒。那老者喝醉了,向我透露了身份。你猜他是甚么人?”
孟蓁自榻上坐起来,不谨慎扯动了前胸下腹的伤痕,不由“咝”地倒抽了口寒气,颦起眉来。
思及本身都委身凤嵩川这么久了,过得好不好竟然还要全赖阿谁顾文笙,孟蓁憋屈之余恨得牙痒痒的。
丫环绯袖闻声过来服侍。锦被滑落,暴露孟蓁*的娇躯。那上面遍及青紫陈迹,看着非常触目惊心。
孟绍祺年前刚跟商队去过江北,亲目睹识过王家在本地的权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