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目光倒也不是怜悯，反而挖苦、鄙夷和讽刺多一些，凤夙这才认识到，在这类场合里，她仿佛是被统统人架空在外的陌生人。

“这话倒说的极好。”

所幸，燕清欢厥后只是沉默喝酒看戏，再未同凤夙多说一句话，凤夙也乐的清净。

那边正有一名女子缓缓走来。她就是当今太子殿下新纳的那位云妃娘娘。

燕箫明显是密意的望着白芷，凤夙却感受他是在穿过白芷的身材看向她，目光相对，只见燕箫那双幽滟的眸子深不见底。

凤夙看了看燕清欢，哂笑道：“王爷现现在和我同坐一桌，旁人提及我来，自会增加上王爷，这么算来，我并不亏损。”

似是发觉到凤夙的目光，燕清欢淡淡的望着她，就是这一眼，仿佛有着数不尽的波澜澎湃在两人眼神间无声通报着。

凤夙眼神安静无波，暖和淡雅的说道：“世人言行可杀人，眼神一样能够，世人是如何对待我的，不消我说，王爷应当很清楚，只怕我还没凑前看足热烈，别人早已将我当热烈看破了。”

凤夙端倪深凝，目前为止，她独一能依托的人只要燕箫了。但就连燕箫，也是前路不明。

酒到嘴边，却俄然顿住，燕清欢讶异道：“此话何意？有谁要伤害云妃娘娘吗？”

凤夙慢吞吞的说道：“自我入住云阁的那天起，凡是见过我的人，都说我长得很像顾红妆。”

但她不是燕清欢。

她竟不知，她的仇敌这么多。

皇后闻言，忍不住讽刺道：“是风骚帐，还是胡涂账，太子殿下仿佛有混合视听之嫌。”

东宫太子的声音，淡淡响起——

她谨守礼节，双膝一弯，双手平铺在地，缓缓伏下施礼：“臣媳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千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自燕清欢十八岁以后，宦途一帆风顺，几近统统人都觉得东宫之位非他莫属，却未曾想会横生枝节，这时候跑出来一名平时冷静无闻的六皇子。

对燕箫和顺，对她冷酷珉。

凤夙的嘴角扬起一抹飘忽疏淡的含笑，“困守一方，如果为了自保呢？”

十六岁同夏，燕清欢荣升户部尚书，吏管四书，成为第一个在朝中谋得官职的王爷。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凤夙去的时候，内里已经尽是嫔妃和一干公主王爷，以下分属文武百官，触目皆是人。

白芷这时候已经看到了燕箫和凤夙，看向凤夙的眼神虽是笑语嫣然，但却透着冷意，更甚者直接疏忽凤夙，视野专注的固结在燕箫身上。

燕清欢母妃和当今皇后乃同胞姐妹，姐妹同侍燕皇，但却分歧命，一个入宫做了皇妃，一个却成为当今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