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红妆开口问他：“……你可知，究竟是谁在我眼药里下了毒？”

燕箫的双眸比如深水，水底翻涌无尽波澜，到处都是疼痛的伤痕，“门生甘愿自伤，也绝对不肯意伤你分毫。”她俄然说：“你欠为师一双眼睛，一条命。”

当时候的他惶恐不安，唯恐找不到天香豆蔻，她会一向甜睡下去，但现现在，握着她的手，心机如水，俄然诸事灰尘落定，以是才会安静的不起涓滴波澜。

她的手一如往昔，因为甜睡太久，以是手指冰冷砭骨，仿佛寒冬寒水。

顾红妆一惊，不敢置信道：“怎会是她？”

“事到现在，你让我如何信赖你的话？”顾红妆声音冰冷。

燕箫见了，仅仅是踌躇了一下，就将她的手紧紧的握在了手心。

紧绷的心终究在这一刻落下，她知贰情意，没有再如之前那般顺从，已让他此生无憾了。

游移半晌，燕箫点头：“……的确是被她所害。”

“门生有苦处。”燕箫只觉到手脚冰冷，胸口模糊刺痛，看着顾红妆眼睛上缠绕的白纱，内心出现缠绵绕骨的顾恤和冷痛。

顾红妆短促的嘲笑一声，蒙着白纱的眼睛“看”向燕箫，声音如冰：“她倒是聪明，如此一来，纵使我毒发身亡，统统人都会觉得这件事情是白芷或白玉川派人教唆的，毕竟我挖了白芷的眼睛，就算白家如此待我，也不为过，想不到宁妃倒挺会借刀杀人。”

顾红妆晦涩开口：“绿芜也是被……武宁害死的吗？”

很多前事簇拥而来，在燕箫脑海中澎湃不休。

燕箫的目光在黑暗中还是是敞亮迫人的，脱口说道：“武宁。”

“燕皇要杀我，你却执意留我，倘若我还活着的动静被燕皇晓得，不担忧你东宫太子之位不保吗？”顾红妆语声沁凉栀。

握着，独一的感受就是骨瘦如柴。

那一刻，清美无双的东宫太子，双眸好像云雾秋湖，乍喜之下，竟健忘师生忌讳，将她的手包在掌间，举到唇前亲吻。

“你这又是何必呢？”顾红妆蹙眉舒开，侧脸在烛光下投射出一道浅浅的暗影。

顾红妆神采惨白的不似人色，开口缓缓说道：“几个月前，你谗谄我挖了太子妃的眼睛，现现在你却跟我说相互风霜与共。此话出口，岂不成笑？妖”

夫子，如此相依，可曾驱走你半世沉寂？有生之年，门生毫不弃你而去，半世癫狂怎堪空留独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