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夙眸色很淡，经历一场大战后的她，目光仿佛被水浸润过普通，湿湿的，但祥嫔晓得那不是泪。

燕箫战袍上全都是血，但他手中的长枪却凶恶的贯穿了碧水的胸口。

祥嫔俄然不说话了，凤夙并不像她刚才说的那么无谓，对于燕箫的存亡，她怎能不介怀？

“在燕国皇宫里，你陪了我两年多，我一向对你心存感念。”顿了顿，凤夙看着火线越来越近的浮生桥，微不成闻的叹了一口气：“三娘活着时，我一向想摸摸她，但却没有机遇这么做，现在终究有机遇了，但她却早已没了。”

“……”祥嫔看着凤夙有些欲言又止，终是沉沉的说道：“魂飞魄散了。”

凤夙捂着嘴，泪水澎湃滑落，耳边再次响起燕箫的话：“甚么千秋万世，甚么天下百姓，我都不要了，然后我死前再陪你好好说说话，我有很多话还没有跟你说呢！再不说…再不说，我怕来不及了。”

祥嫔迷惑，可还是把手伸出来，放在了凤夙的手里，虽说都是虚幻的，但凤夙敏感的感觉她摸到了祥嫔，乃至能够感遭到她身材通报出的凉意。

走到今时本日，她俄然不担忧了，如果这是他们必定要面对的劫，必定要走的路，那现在起码他们正在英勇前行着。

燕箫大限将至，死期就在这两天，或许明天，或许明天……眼看他就要胜利了，可他为甚么会感觉很难受呢？

凤夙抿抿唇没说话，她昏倒的时候，除了动不了以外，营帐内统统人都在说些甚么，她都能听获得，她更晓得现在厮杀声潮里，另有他的箫儿不顾身材安危浴血奋战。

凤夙看着她，笑了笑，眸光微移间，身形早已飘飞数丈之远，触目所望，尸横遍野，鲜血肆意伸展……

顷刻间，祥嫔感觉她仿佛又死了一次。

祥嫔又惊又慌，她没想到凤夙敢这么骂天，骂如来，惊奇之下，又何尝没有痛心，正待她要上前劝说凤夙时，忽见天涯一道闪电横空劈下，在她的尖叫声里，那道闪电竟直直的劈在了凤夙的身上……

他们出来的比较晚，未曾看到燕箫和碧水的对峙画面，却看到了碧水的死。

营帐内充满着燕箫的咳嗽声，凤夙坐在床边看着他，他看着昏倒的“凤夙”。

也不见凤夙神情有何非常，很久后似是回过神来，低低的应了一声，开端往外走。

——大慈大悲？大慈大悲……哈哈……我去你娘的慈悲。

祥嫔也感觉凤夙变了，她仍然很斑斓，高贵的令人寂然起敬，不成逼视，最首要的是凤夙跟其他女子不一样，很少能看到有女子能够像她这般豪气、豪态各占一半。

“担忧帝君吗？”祥嫔开口问凤夙。

走过，哪怕颠仆，哪怕命陨疆场，他们也将无憾。

楮墨走到碧水身边蹲下，碧水的手已有力抬起，指尖颤了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