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箫瞥了她一眼，“先皇之法，虽令燕百姓气所向，但并不见得就那么尽善尽美。百姓脆弱成性，国虽敷裕，却守之不敷，内忧内乱加身，如案板之鱼，断齿之虎……”

这也是凤夙游移之事，究竟是帮，还是不帮？

燕箫原觉得要好一番相劝，没想到凤夙看到他，倒是神采安静，嘴角微微含笑，倒像谨慎思得逞，眼眸敞亮，看的民气活力恼。

“楮墨原就不是我的，何来争抢之说？”凤夙温温的笑：“我和他有幼时之恩，成年后却势如水火，他容不下一个顾红妆，我更容不下一个时候觊觎天下的楚国之皇，我和他只要草堂老友之谊，再无其他。以是你和他在一起，与我无关。”

“后代情事不谈。”燕箫垂眸看了看环在他腰间的手臂，该死的白，她每天在院子里晒太阳喝茶看书，怎不见晒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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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夙微微挑眉：“一旦背信弃义，必然有违民气所向，大道伦常，倘若楚国有所发觉，燕国便是他们的心头刺。楚国强大，现在燕国和他斗，凶恶偏多。且说吴国，吴国虽不比楚国，但楚国想要拿下，并非易事。自古以来，大国战乱之争，少则三五年，多则数十年。吴国摄政王才气不凡，朝野高低以他马首是瞻，吴国弱，可也并非不堪一击。你与褚墨和谈，在他攻打吴国时你不得脱手，你何不照他所说，以他战乱补之不敷，勤操兵业，廉政纳民。使燕国尽快赶超楚国，到当时，即便褚墨收吴国于囊中又如何？多年战乱，楚国定锐气大减，而你与他的和谈已尽，届时攻打，定能事半功倍。”

“手是不是应当放开了。”他淡淡的提示她，死力顺从她身上的檀香味。

如果旁人，她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但此人是绾绾，她不能眼睁睁看着绾绾跳下去，但绾绾如果去了楚国，届时燕楚大战，绾绾帮忙楮墨的话，将会成为燕国大敌，放虎归山轻易，画地为牢囚禁猛虎却很难。

燕萧眸色深沉：“夫子，褚墨那人，你又怎会不体味？灭吴以后，燕国在灾害逃。不管我做甚么，都是为了大燕着想。”

当然这话，他并未说出口。

楮墨，儿时一别，再见已是敌对干系，他和她的干系又岂是三言两语就能说得清的。

绾绾神情微变，失落道：“他怕是不会认这个孩子。”那夜，他并不晓得她是谁？大抵觉得幻觉春梦一场，就算晓得，又怎会接管她和孩子？

“这么说来，你成心当奸雄了？”凤夙眼眸有促狭笑意，燕箫见了，悄悄咳了咳，并未回应她的话。

“说说话，你走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