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夫子死了，就死在他的面前，那她又是谁？

八岁，他躲在床榻下，眼睁睁看着母亲被人践踏，活活掐死。

那一刻，杀人如麻的燕国太子哭的像个迷路的孩子，肆意宣泄着他的痛苦和绝望。

凤夙把水袋递给燕箫，见他不接也不觉得意，水袋放在他脚旁，然后回身拜别。

燕箫内心涌起撕心裂肺般的疼痛，戾气打击着他的四肢百骸，盯着她的目光更加凶恶，仿佛想要看破她的假装普通。

他是燕箫，他是堂堂燕国太子，看似手中掌控着朗朗乾坤，但是摊开手掌，实在内里甚么都没有，独一能抓住的只要能够吞噬灵魂的孤单。

五岁，母后受家属连累下贬奴役司，他是皇子命却受尽各式欺侮，职位堪比乞丐。

——我宁肯死的那小我是我，也不肯意是您……

燕箫紧紧的抱着她，笑中带泪，然后那笑更加癫狂，狂肆笑过以后，神采是从未有过的死寂。

面前黑衣人清楚是他夫子凤夙，但是他的夫子眼中一片死寂，无波无澜，她看他仿佛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咣玒児晓

“夫子——”燕箫大喊，从没那般惊骇过，他快步从身后抱住她，失声痛哭起来，语声悲惨：“门生不要这燕国天下了，不要了……只求您不要分开我。”

广袤戈壁中，浩大六合间只要他和他的恩师，一向以来死力埋没的感情终究宣泄而出。

神智仿佛坠入到永不见天日的深渊里，先前狂喜顷刻间摆荡破裂，心口剧痛传来，认识被暗中覆盖的那一刻，他还伸脱手试图抓住甚么，但他能抓的不过只要氛围罢了……

——夫子是否还在怪门生？门生没想让您死。

十四岁，爱上了本身的夫子，今后今后如履薄冰，恐怕被人看出端倪，更怕招来她的疏离和嫌弃。

燕箫闻言好像惊雷直下，重新到脚冰冷非常，呼吸因为呆滞的氛围变得更加迟缓，一模一样的面貌，清楚是“她”，可就像她说的，她毕竟不是“她”。

在燕箫的声声呢喃里，凤夙终究回身，眼眸沉沉的盯着燕箫。

爱她？敬她？他口口声声唤她夫子，却害她自挖双眸，亲手将她推向灭亡，如许的敬和爱，听来未免过分于讽刺了。

那些不堪回顾的过往，好像破笼而出的猛兽残暴的撕扯着他的隐痛。

——我晓得我这辈子杀人无数，手中沾满了鲜血，但我一向敬您、爱您，我又如何忍心杀您？

凤夙双眸深不见底，眸光微垂，落在他胸前点点血迹之上，淡淡移开视野，轻挣手腕，燕箫手指颤了颤，毕竟松开，只余周遭黄沙声寥寂反响。

“施主，我不是你的夫子。”她沉默半晌，隐然淡笑挂在嘴角，眉眼沉寂，话语冰冷：“虽不知你口中夫子是谁，但你刚才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