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来站在燕箫身边服侍，现在拭泪，弄得燕箫也没了批阅公文的兴趣，“啪嗒”一声放下笔，然后在李恪后知后觉胆颤心惊的目光下，皱了眉：“说说，你这是如何了？”

凤夙发笑。她如果能喝出苦意来，也不至于前些时候被人当作白发女鬼了。将药一口饮尽，刚喝完，阿筠已经眼明手快的接过药碗放在了一边，夸大的拍拍胸口，笑道：“可算松了一口气，若非看你喝下去，我只怕一天都不得安宁。”

“嗯，你想出宫？”

“腥味？”凤夙挑眉看着阿筠。

“小事一桩，何必活力？”摇椅悄悄闲逛着，女子素色衣摆缓缓飘零，煞是都雅。

如果娘亲执意倒药的话，也不算甚么，他大不了去御书房再端一碗药过来。

但燕箫之以是如许，并非是因为这一点，而是李恪说话向来矫情，喜好夸大其词，话只能听一半，留一半。

“胡思乱想吗？”阿筠皱眉，过了一会儿，禁不住老气横秋道：“爹爹好几日不来看我，若说我胡思乱想倒也情有可原。”言罢，又看了一眼药碗，深思着该如何跟凤夙开这个口。

原觉得凤夙安然闭眼假寐，未曾想竟将刚才一幕尽收眼底，阿筠吐了吐舌头，倒不是做了好事，被娘亲逮个正着，心生不安，而是小聪明被看破，多少有些难堪。

“主子服侍您这么久，这辈子从未想过要分开您。”说着，用力擦了擦脸，袖子上感染了很多湿泪。

这碗药，凤夙不会倒，毕竟是阿筠端过来的……

“有那么夸大吗？”这孩子有那么孝敬吗？

如果李恪长点心眼，或是没那么多谨慎眼的话，他会发明那些瓜子并非之前阿筠所嗑，而是凤夙在李恪初来时亲手剥给阿筠的瓜子壳，哪来的有毒之说？

凤夙扯了扯唇角，算是笑了：“小小年纪，怎跟女子一样，这么喜好胡思乱想？刘嬷嬷挺好，起码我每天都跟她相处，并不感觉有甚么处所跟平常有异。”

燕箫一时候竟有些哭笑不得，无法的摇点头，看着案前哭的好像死了爹娘的李恪，阴测测的说了一句话：“凡是感染阿筠口水者，立时毙命，你现在还没事，仿佛命格太硬了一些。”

说着蓦地伏在地上，失声痛苦起来。

“说，吞吞吐吐的，像甚么模样？”燕箫怒斥话语重了些，连带咳嗽越来越凶，取脱手帕掩唇，神采因为咳嗽，微微泛红。

“那是，先不说别人，想那李恪如何说也是爹爹身边的人，何况跟从爹爹那么多年，倒也非同普通人，打僧看佛面，如何说，我也不会让爹爹难堪。”顿了顿，似是想到了甚么，阿筠皱眉道：“不过提及爹爹，我已经有好几日未曾见过他了，明天我出去，路遇宫人，仿佛都怪怪的，仿佛有甚么事情在瞒着我一样。另有刘嬷嬷，固然神如既往，但却有说不出来的奇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