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宫婢、内侍本来聚在“草堂”内里群情纷繁，不知是谁率先看到了远远走来的刘嬷嬷，惊呼一声“嬷嬷来了”，世人立即止了话，各自四散拜别，忙活本身的事情去了。

“应当是。”刘嬷嬷这才想起燕箫确切好几日未曾来了，不由看了凤夙一眼，皱眉道：“女人猎奇的话，大可亲身前去，一看便知。”

像顾红妆那样的女子自是非平常女子可比，纵使太子妃才貌双绝，却仍然难及她一二。

刘嬷嬷当时很担忧，顾红妆已死，她担忧燕箫真的会想不开他杀殉情，因而提示李恪夜间守夜，免得燕箫做出傻事来，如此提心吊胆了几天，见燕箫无恙，一如之前，也便放下了心。

刘嬷嬷当时虽笑，但内心却非常认同燕箫的话。

她眼中的顾红妆不是鼎鼎驰名的蛇蝎之女，而是一代绝代才女。

现在，云妃终究分开凉椅，站起了身材，临窗白衣，倚树而立，清风袭来，衣袂翻飞，倒是飘然若仙。

顾红妆擅书法，知乐律，工诗词，花容月貌不减清烈，虽说她做事过用心狠手辣，但却难抵心洁如冰雪，但话说返来，偶然候一个女子太有才调，并非一件幸事。

一个杀人如麻，心狠手辣的东宫太子，在那一刻，竟然像个无措的孩子，仅仅因为是否要出来见顾红妆而游移难定。

刘嬷嬷动容道：“很少见你有这么严峻的时候。”

也曾担忧过这些话传到云妃耳中，怕她听了抹不开面子悲伤，谁知人家底子就不闻窗外事，每日不是睡了吃，就是吃了睡，日子别提过的有多清闲。

那夜，刘嬷嬷喋喋不休说了很多，她说黄土下埋葬了太多被掏空的骸骨；她说顾红妆死了，可他大业未成，理应化悲忿为力量，尽快抖擞搏击；她说，顾红妆灵秀婉约，那般萧洒淡定脾气，遭受此劫，虽说可悲可叹，但回顾望去，又怎会没有可欣、可羡之处？

凤夙眼眸一闪，终是笑了笑：“是么……”

仿佛每次看到顾太傅，听到她的名字，都足以激发他的笑容。他是真的爱上了。

在燕箫还是六王爷的时候，哪怕厥后做了东宫太子，每当百官部属奏禀国事的时候，必将常常和顾红妆并肩而坐，同决天下大事。

在刘嬷嬷面前，燕箫可贵很轻松，笑容好像夏日夜风，舒缓镇静，“我看起来很严峻吗？”

凤夙侧头看她，端倪间不尽委宛，“殿下这几日但是一向在合欢殿未出？”

燕箫在写字。

“她……怕是已经睡了。”燕箫眼角眉梢堆积着丝丝缕缕的淡定，眸子深处却躲藏着难以言表的笑意。

刘嬷嬷晓得她不长于劝人，但那夜却忍不住想要劝一劝燕箫，对于这个年青太子，她目睹他一起走来的挣扎和痛苦，再没有人比她更能清楚体验贰心中那份无以言明的痛了。厥后，她上前，看到一旁堆积的宣纸上，每一张都鲜明写着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