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夙淡淡开口：“本日好端端的怎会俄然白发突变，我也不甚清楚，想必是跟我喝的汤药有干系也说不定。”

“若你所言失实，本日仿佛并非月圆日吧？”燕箫嗤笑出声，那笑当真听不出来是何意味，总之听来倒是刺耳的很。

凤夙不为所动，并不将他的威胁放在眼里：“都说太子对后宫妃嫔一贯亲善有加，现在看来传言毕竟只是传言，究竟并非如此。”

“那我就是尘凡第一个。”

凤夙坐在那边没动，固然坐着，但气势并不比燕箫弱：“你从何认定这个孩子就不是你的。”

“若不信，当笑话听听便好。胄”

“哦？”燕箫笑了：“汤药有题目吗？”

这么一想，凤夙不由笑了。那一笑，清澈的眸子仿佛映着潋澈的湖面，有漫天的星子落入此中。

这句话，可真谓寒心非常。

凤夙也不强求，只是兀自开口说道：“昨日碧水来到了云阁，她是替她家仆人传话的。”

“菩提寺阿七。”见燕箫皱眉，凤夙竟笑了笑：“对了，现现在又多了一个身份，当今太子殿下迎进云阁，不受宠嬖的云妃娘娘。”

燕箫说这话的时候，倒是收敛了锋利的锋芒，有些漫不经心。

凤夙声音冷嘲：“她若前来，自是来无影去无踪，我又怎会事前晓得？”

燕箫眸光清寒，千万没有想到她会说出这般话来。

“因为体质特别，以是我每到月圆之夜，便会阴寒症发作。这也是为何当初我执意嫁你的启事。”

燕箫有些闪神，将手从她脸上撤离，别过脸，不再看她。

凤夙冷冰冰道：“为何要耻辱？我若心存耻辱，那殿下呢？”

凤夙淡淡开口：“吴国故意和楚国缔盟，欲借白玉川叛变之机，两国连手合力灭了燕国。”燕箫眸光寒冽，下认识在凤夙身边坐下：“楮墨是何态度？”

“不太清楚。”他……倒是心机周到的很。

凤夙端倪闪动了一下，走到他身边坐下柝。

凤夙说这话的时候，她在笑，嘴角笑容好像悄悄绽放的莲花，清美卓绝。

莫非是有身才引发的吗？

燕箫沉默半晌，问凤夙：“那一夜，擅闯地牢，杀死丑奴的人，是不是碧水？”

“你觉得我会信赖这些子虚乌有的宿世之说吗？剑奴是你，凤简是楮墨，我是龙驭？好笑。”燕箫声音冷酷，透着不耐。

她闭着眼睛，扶着床棱站了一会儿，待眩晕消逝，这才翻开门走了出去。

“碧水。”

燕箫闻言，拧眉道：“你说谁？”

她直直的盯着燕箫，她真想问上一句，既然他口口声声巴不得她早死，当初又何必留下顾红妆的命魂，害她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活着？

但她没问，又何必问？为了他，就蒙受魂飞魄散的厄运，她难道得不偿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