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眸皓齿,眸中带笑,薄唇淡水,面貌如画,身长玉立,白玉高冠,青衣黑发。
萧璟泫终究只得拜别,像飘忽不定,没有归宿,被卷至空中的枯黄落叶。
光阴静好未曾惜,繁华落尽终是悔。
他缓缓摊开本技艺掌,被灵力包裹埋没的东西,终究暴露了全貌。
“回禀阁主,我寻……寻了。只是他也不晓得璟泫师兄的踪迹。”
“小师叔啊,我应,我天然会应的,我已负了你一世,害得你身灭魂陨,这一世,我如何能不该?”
镌绣着祥云纹的发带,环绕着笑璟泫在空中转了几个圈,悄悄柔柔地缠上他的手腕。
凝在空中的金色字影,仿佛被风吹动着,影影绰绰,飘忽不定,聚起又散开,散开再堆积。
“萧璟泫,我传闻在人间,有结发伉俪的说法,便自作主张,割下青丝予你。”
“罢了。”云槐自屏风以后走出来,神采淡淡,眼眶微红。
“报官不成,他夜中失魂落魄返来,见院中桌上有一手札,及两万银票。”
“躲在黑处悄悄地恋着你,那段光阴真的很苦,就像是隆冬的风,吹在脸上都是炎热的。”
楚淮舟笑着敛眸,手掌抚上他侧脸,嗓音冷傲却也透着,仅对一人的极尽和顺与宽纵——
世人看着弓着脊背,靠在角落落泪的萧璟泫,只敢远观,却没有胆量靠近。
萧璟泫想伸手拽住他那底子触摸不得的衣摆,泪流满面,“小师叔为何开启光阴洄海?”
楚淮舟灵识留下的光阴洄海,在冷雾暖阳中,化作了星星点点银光散去。
轻风轻起,幻影掠过,世人再展开双目,唯灶台上有锭银子,角落之人早已没了踪迹。
“只是,楚淮舟,你究竟被他们带去了那里?”
萧璟泫脸上泪痕未干,目光却果断不移,“若君埋泉下泥销骨,我寄人间雪满头。”
萧璟泫跪倒在地上,卑躬屈膝地蒲伏着,哑着嗓子无用地嘶吼着。
“可惜那处并无笔墨,待今后再复相见,我订婚笔写于红纸寄你。”
“没出息,别哭。”楚淮舟最后展颜轻笑,就化作烟尘消逝而去。
无数的话语,无数的景象,从脑海滚过,却一个比一个站不住脚。
乌黑发带在空中飘荡翻滚,淡淡银光散去以后,有一缕青丝同发带交缠,绕在他腕骨之上。
“小师叔,我好想见你啊。”他埋在对方怀里低声抽泣。
三月十八。
“若此次危急胜利化解,我返来之时,若你衷心不改,爱意不移,便是缔结道侣左券之时。”
“而这发带中,我施加了两道上古法印,它可在关头时候,保你性命无虞。”
“为甚么如此待我?为甚么?我究竟做了如何大逆不道的事,要这般奖惩于我?”
“我总感觉,他如果真的寻到了云澜,这碧落云巅,他二人怕也是不会再返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