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主不是有惑吗？为何不说？”无尘大师的眼中毫无污垢。

桓凛从禅房分开后便去了阿盏的房间，内里空无一人，他走进房间，在椅子上悄悄地坐了一会儿，内里仿佛还残留着阿盏的气味。他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一股安宁的气味落在他的心头，让他不由得想要昏昏欲睡。

“不知大师法号？”

他谨慎翼翼地从卧榻上站了起来，穿戴鞋子便要轻声拜别。

谢盏在栖霞寺中四周走着。天子祭天，全部寺庙中香客少了很多，看起来格外温馨。已经快入秋了，树木的绿叶已经泛黄，添了一些苦楚。谢盏是很少来寺庙中，在这天下人都信佛的年代，他并不信。

朔风赶紧走了出去，守在了院子的门口。

“他不该像影子一样活着，我想令他活在阳光下，但是朝臣刚强保守，即使我给他加官进爵，他们反而会更加鄙夷他。但是这些朝臣都有一个共同点，便是信奉佛。”桓凛道，“我思来想去，此法最好。”

他看着阿盏端起了碗，小口的吃着饭，这一次，阿盏竟然没有将他赶出去。

当吃完两碗白米饭后，桓凛那本来因悲喜而有些混乱的脑袋澄了然下来，他痴痴地看着谢盏，偶然感觉像是在做梦，偶然又感觉不成思议。但是，看着阿盏的脸，看着他长长的睫毛下袒护着的眸光，桓凛的心中又生出一抹悲惨来。

谢盏模糊有些明白了，告别无尘后，他的心机空旷很多。只是刚踏出院子，便看到一个黑影负手站在院子外，他的心顿时沉重起来。

桓凛本来是有些高兴的，时不时去看身边的人，但是，当他转头看的那一眼，他固然看不见阿盏的目光，心中却模糊生了一种不安的设法。

“并不是健忘统统才是重新开端。”无尘道，“并不是循环才是重生。”

桓凛的双手垂垂地握成拳，眼中的神采更加果断。

“施主。”无尘大师叫住了他。

不幸的人常常会走上两条截然分歧的路，一种完整沉湎信奉中，那是屈就；而另一种便是不信，因为不甘。谢盏便是后者。

谢俊绷起的神经俄然松开了，那一刻，他在等候些甚么呢？他竟然等候阿谁荒诞的答案，不过因为一个眼熟的身影。

“朔风，你去守着门口，我有些题目想请大师指导。”

谢盏此时表情空旷，对桓凛也没那么架空了。并不是循环才是重生，他对桓凛那般架空，那般恨，才显得他对那段过往过于在乎吧。

他本觉得死了，统统都结束了，没想到他竟然活了过来。而他不晓得到底产生了甚么，桓凛对他变得谦让而偏执。这本是他等候的事，现在却有些可骇了。

“大师……”谢盏开口，竟不知有些话该如何提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