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来照照镜子，真是好马配好鞍，好衣配天仙。我们杨啸女人穿上这狐裘，的确就成了贵妇人了！就穿戴，不准脱了，这是姨母送你的见面礼。那天见了你就感觉投缘，就想送你点儿东西。这出门在外还一时找不到合适的像样礼品，要不说你们大帅是咱俩的福星呢，我这儿想送你东西，他就仿佛晓得咱娘们儿的心似的，昨晚就给了我这个，我一看，的确就是给你定做的普通。”那张胖脸，笑成了一朵花。

看来，报仇的事毫不成能一蹴而就，我要做好打耐久战的思惟筹办了。耐久是多久？或许几年、十几年，或许要穷尽这平生啊！杨心怡内心颤抖，身材也跟着颤抖了一下。

“哎，这就对了。我就说嘛，杨啸是个懂事的孩子，一点就透。这里人多眼杂，你大帅找你说话不便利。军中民气眼都多，大帅对你好，别人不说你是辛苦换来的，就会说你靠面庞标致，你大帅又如何如何的。女孩子还没出阁，最要不得这些风言风语，你大帅可不是那样的人。姨母我都不担忧，你就放心大胆，有甚么人说了大帅好话、办了甚么不忠心的事，就直接找大帅去说，姨母信得过你。”

杨心怡内心明白，这对军阀伉俪真是奸刁，用一件狐裘，就想拉拢她一个貌似不幸的贫困女孩，替他们卖力，用来埋在他亲儿子身边当眼线。他们更丧芥蒂狂地要把儿子充作炮灰，随时筹办替老子送命。

“姨母，狐裘是非常崇高的东西，我年纪小，穿不得的。再说那是大帅宠嬖您的贵重衣服，我可不能要。快别翻开了，您收好。”杨啸赶紧回绝道。

自从不利地被选中和亲远嫁，杨心怡就常常感慨运气的无常。从小，固然父亲官职不高，母亲也再无任何皇家特权，但她也是衣食无忧，向来没想过“悲惨”“不幸”之类的词汇会与她有甚么关联。

杨心怡打了个暗斗。她惊骇，后怕刚才竟然莽撞地想在山间杀死安禄山，那底子不成能。安禄山虽是胡人，大要上很卤莽，但是此人粗而不蠢。连他身边的这么一个姨太太都如此凶险奸刁，像演员般小巧地拉拢我，更何况那见多识广、身经百战的安禄山呢？

“好女人，看，都哭冷了。来，姨母送你件和缓的衣服。这是你们大帅明天新得的一件狐裘，是乌黑色的。他呀，平时有甚么好东西都是留给我。昨儿我试了试，年事大了，这张脸比这衣服都黑，欠都雅了。我当时就说，这好东西我要穿就糟蹋了，不如给年青标致的杨啸吧。你猜，你大帅如何说？”段姨太一边说，一边翻开箱子，珍贵重贵的取出一个承担，就要在杨心怡面前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