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严点头，又道：“那你昨日所为，可有做到明辨是非，可有洞若观火而后思对策？”

俞如薇这才明白，忙问：“我娘舅他如何说？”

闵严看着跪在脚边的外甥女，虽怜她一片孝心，到底不免有些绝望，他沉默半晌，方道：“如儿，”听到这个久违的名字，俞如薇却忍不住心头闪过一丝颤抖，满心惭愧难安，咬了咬牙，才静听得闵严持续道，“当年你外祖父垂死，你母亲却不能前来，我探听了才知她竟被人指责害掉了如夫人的胎儿，乃至不能脱身来见你外祖最后一面。比及你外祖父孝期过，我来看望你们母女，才知你们已经移居城外庵堂，当年我义愤填膺，也曾劝她和离。但她却执意不肯，因为俞家自夸世家大族，必定不会让她带你走。以是，为了你她甘愿守在俞家。她之所求，不过是你能顺利长大，一世安乐。”

周蕊儿道：“他是来祭奠外祖父的，你走得急，他晚了两天赋解缆。昨日洒金就是顾虑到这一点，便让阿贞走水路，她本身走陆路去平城，公然在陆路上就遇见了闵娘舅。便连夜赶了来，幸而我派了两个下人跟着她，半夜里动静传到我哥哥那儿，他去托人开的城门。”

不过几个月工夫，回想宿世旧事，那些人影已经如隔着一重厚纱般昏黄恍惚了，唯有那火舌舔舐皮肤灼烧内脏的痛苦还光鲜如新。

俞如薇咬了咬唇，垂下头：“我昨日意气用事，有失沉着，过于高慢自大，不屑服软，反落入对方算计，乃至于扳连了母亲。若我当时能先要求父亲，令他因父女之情而心软，稳住他，我或许能有机遇从中寻得缝隙，加以反击，必不至于这般狼狈。更有，若我平日能收敛脾气，而不是一味率性妄为，他也不至于视我为仇寇，一有事起便归咎于我。”

俞如薇立即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扑倒那人怀里：“娘舅！”

俞如薇不解，她觉得已经和闵严将话说清，接下来要做的的便是好好照顾闵氏，以是很有些惊奇：“娘舅，我们去哪儿？”

周蕊儿也跟着侧着耳朵听了半日，似有所感，拉着俞宪薇的手道：“六mm，来岁过了年，我就要跟着哥哥去边关了。”

上说‘蒉，赤苋’，苋是一种野菜，别名长命菜，命坚易活，南北都有。你行草字辈，你哥哥的名字菖又是指的水草，我想，北方缺水，不如你就叫苋，与他补些泥土之气。”影象里阿谁世人丁中英姿飒爽的女将军便是叫这个名字。

两人正说着，忽闻声门轴转动，正厅门翻开，闵严和俞如薇舅甥两个走了出来。俞宪薇和周蕊儿忙起家施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