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宪薇悄悄摇了点头，在她耳边道：“我们甚么都不做，看戏就好了。”这场事情已经远远超越了为俞如薇伸冤讨公道的范围，若她所料不差，只怕本日吕氏会从俞家被完整拔起，实在是大快民气，只是，镇静之余也免不得疑问，这些事要发明，只怕不是一朝一夕能办到的，闵严远在平城不说，他一个教书之人在荆城也没有甚么权势，是如何汇集的这些人和证据？又如何让他们心甘甘心获咎俞家来做这个证？他哪来的这些本事？

俞大老爷一怔，沉下脸道：“敏正，你也是读书人，现下另有客人，怎的说话就这么浮滑了？”

俞如薇俄然拽了一下俞宪薇的手，俞宪薇不解，扭过甚来，便见俞如薇悄悄往中间窗户努嘴，俞宪薇顺着方向一看，那边鲜明印着个侧脸的影子，那模样竟像是好久不见的王氏。猜测那方位，她应当是躲在门边偷听，只是日头一动，她的影子斜了过来，倒将她出售了。

那黄三点头哈腰，寒微地点头问号，这才道：“小人当时也不晓得小二哥叫我跟着人做甚么，只是小二哥给了我十个铜子儿，我想着不消干活光走路就有钱拿，固然钱少了点，倒也可行。就悄悄缀在那客人背面，他也警省，过个十字路口的时候不时四下看看，只是我一身褴褛，他没看在眼里，以是我就看到他最后到了俞家宅子后门，那是外头采买东西进的门，我帮着卖菜蔬的担过菜出来以是晓得，不过当时我没担着菜，看门的不放我出来，我就问了看门的，那人是谁，才晓得他是府里的管事，说是叫甚么刘庆年。”

俞宪薇正自迷惑，那小二已经说到重点处：“菜上齐了，那位吕掌柜便让我退下。但过了一会儿，厨房里俄然说菜传错了，上给吕掌柜的佛跳墙上成了素的，素佛跳墙固然也是我们摘星楼的招牌菜，味道鲜美不下于荤佛跳墙，只是到底错了就是错了，掌柜的便让我多送一份佛跳墙去，算是赔罪，谁知到了门口，因了小的耳朵比凡人聪明，竟听到里头说的只言片语，有甚么毒药甚么下毒，小的吃惊不已，悄悄将耳朵贴在门上听，也是刚巧，前几日有个客人酒后肇事，把那扇包间的门砸破了一个洞，因新门雕花慢改换不及，木工便先用厚纸在破门两边遮挡润色，涂了油漆，粗看上去和普通门无异，小的悄悄在那纸不显眼处捅破了个洞，将耳朵贴上，便闻声里头的话，公然，他们在商讨一件了不得的事。”

那小二道：“小的是城内摘星楼的跑堂，在那边干了足有四年了，想来俞大老爷或许对小的另有些印象。”

他这一通话下来，俞家两位老爷都是利诱不解，但臧家太老爷弟子故旧遍天下，他在士林如何的职位，不要说俞三老爷，便是身为商贾的俞大老爷也不会不晓得，若得他看重，只怕平步青云指日可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