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氏却一用力将两人推开，站起家，近乎绝望地对俞大老爷道：“老爷，若你真要一条命才气停歇怒意，那就让我一命替一命，还了这债吧。”说着，竟是断交地一头往中间圆柱撞去。

他这话一定是至心要女儿的命，只是季子新丧，本就哀思，又被女儿拉扯出十多年前那些一团乱麻的纠葛，心中烦累，干脆说出重话想要打单住俞如薇。

门口传来俞老太太的冷哼：“这日子竟没有一日安生，谁吃了天王胆夜叉心敢在家里下这个手害俞家儿孙？当我俞家都是死人么？”话音未落，俞老太太已经迈进门来，一眼瞥见厅中乱局，不由一顿，拐杖重重敲在地上，厉声喝问，“这是如何回事？”

世人听着，心头惊奇非常，孔姨娘更是毫不讳饰地直接去看吕氏。

闵氏神采煞白，手紧紧握住女儿的手，手背青筋暴涨，明显是勾起了某些痛不欲生的回想。

孔姨娘哭得声泪俱下，道：“六女人说四少爷是被人成心害死的，我固然只是个妾室，到底也是良家出身，四少爷更是老爷的亲生儿子，老爷必然要给我们母子做主，找到阿谁真凶，给儿子报仇啊。”

俞如薇脸上被乱棍抽了一棍，从耳际斜至鼻边，一寸宽的棍痕已经高高肿起，其上有细细的血珠排泄，鼻管也正流着血，也不知有么有伤到鼻骨，兼之头发狼藉，身上衣衫也被棍子抽得破开几个洞，看着非常狼狈惨痛，她一向咬着牙，几近将满口细牙咬碎，现在见俞宪薇问她，才斩钉截铁道：“毫无干系，他与我无冤无仇，我还不至于那么暴虐！”

这件事是吕氏最大的芥蒂，猝不及防被俞如薇轰开，她几近是有些站立不稳，今后一步退在椅子边，倚着扶手喘气了几声，抬开端时，已揪着俞大老爷的袖子哭了出来：“老爷，老爷……五女人这是要诛我的心啊……”

她徐行过来，先躬身行了一礼，对俞大老爷道：“大伯父，不管大事小事，也是俞家的事，侄女也姓俞，四弟弟也是我的兄弟，且昔日里姐妹订交，亦了然五姐姐脾气，现下这景象，侄女也有两句话要说。”

俞大老爷安抚着孔姨娘，打量了俞宪薇一眼，道：“这事由长辈来摒挡就好，你一个小孩子家不必操心。”说着就命人送她归去。

俞宪薇顿了顿，握紧了拳头，极力安静道：“既然说不是你，那你有何证据？”

常日里孔姨娘年青鲜艳，自是更胜一筹，但此时，却生生被吕氏比了下去。俞大老爷见爱妾这般伤痛，不免心也软了些，即使震惊之下心中有了微微的摆荡和狐疑，但一方是孕育了本身宗子和长女的青梅竹马，现在俞善瑛已死，吕氏便是他独一儿子的生母，而一方只是自幼桀骜不驯的女儿，孰轻孰重，亦或是谁可托谁不成信，已经不消多想。何况，不管吕氏到底做了甚么，为了他的独子，他现在也必须站在吕氏身边，因而俞大老爷一掌拍在扶手上，对俞如薇骂道：“孽障，这般胡言乱语，歪曲庶母，是想违逆么？你自幼便是恶劣成性，屡教不改，现在还血口喷人，诽谤长辈，诽谤父母，我看你是死不改过，罪上加罪，干脆也不必再家法经验，一条白绫了断了你，倒还洁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