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是为了这个,令桐内心恍然大悟,瞧许氏这个模样,并不难猜出她的企图,许氏现在最大的芥蒂除了白令珂还是白令珂,自从她误伤冉于飞开端,她在太后这边就算是挂了黑名单,在都城贵妇圈,这类事向来就没有瞒住的事理,哪怕只要个只言片语,也能传的绘声绘色。是以本来就不筹算与她说大户人家的三女人,现在更是翻盘的机遇也没了,谁会跟太后过不去啊,说句夸大的,太太们相看媳妇,祖上八辈的事都能给扒出来衡量衡量轻重,何况是眼下获咎天家的大事。
实在令桐也没筹算归去,可她的筹算与他的期许并不是一码事,是以这个答复便哽在喉中不上不下,俩人便如许两两相望无声对峙。
明天许氏进宫,先与太后酬酢道:“我家四丫头自来被国公爷惯坏了,进宫来给太后添了很多费事,偏国公爷又宝贝她,这一边过了年回宫一边就在家念叨,说是有太后娘娘留在身边□□是她的福分,不知比在家的时候好了多少,可如许一来便不能不时相见,说是让我不时来瞧一眼,我这才过来叨扰太后。”
令桐忙止了笑,端了杯茶畴昔,冉于飞这才收起了那股核阅之意,转而安静的看她,令桐想起昨儿许氏进宫一事,又一板一眼问道:“我有个设法不知是否可行。”
“这个牛魔王还真如你所说,是个能办事的!”冉于飞一边看折子一边拍案。
但是令桐还是小瞧了冉于飞,说实话她也真是没有轻看他的的意义,这几年相处,冉于飞有几分料,她是比谁都清楚,即便她也是混了一把年纪的逢场妙手,自认跟他说这事的时候也非常全面油滑,可还是瞒不得他。
“太后娘娘谬赞权哥了,还不是自小得圣上赏识,才气在圣上跟前读书,提及来,还是宫里会教人,我这一双后代可不是全仰仗了太后娘娘跟圣上,也是我们白家祖上积善了。”
“是圣上汲引她了,我们家四个丫头,就数她随了国公爷有几分小聪明,也怨不得偏疼她,现在大姐二姐接踵出嫁,家里的孩子越来越少,这才更加惦记她。”
孙未的海禁之路行的非常艰巨,朝中反对声音太多,几近不能保持,但一样也遭到诸多徽州籍官员的支撑。当年褚老爷一向力挺外洋贸易,开罪之一亦有此项,现在元辅有此主张,沉寂好久的徽州商帮又渐有昂首之势,直至来年开春,朝中渐成两派相争的趋势。孙未为此事忙的不成开交,秦阁老也忙着催缴各处积欠户银,内阁的平常琐事便交由王震王阁老打理。
令桐言外之意很较着,现在朝中拉帮结派之势较着,瑞国公的职位权势以及白令权与圣上的干系,谁不想凑趣争夺,正因如此,白令权的婚事才迟迟定不下来。瑞国公府不欲趟浑水,一旦走错,动辄就是影响家属的大费事,也恰是因为白令权同冉于飞的干系,令桐才决定对他开口商讨,圣上毕竟是圣上,干系再好也不能无所顾忌,江山好处面前,甚么都算不得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