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下午,林秋棠都没有在看到过李少俞的身影。
“林女人,你这谎话可骗不过外头的宫女哦。她们在这宫中摸爬久了,可不是三言两语就能乱来得了的。”
林秋棠目光一瞬不瞬地看着李少俞,“新婚之夜你过夜在我这里,旁人该如何想她?你我并未结婚,旁人又该如何妄议我?”
林秋棠的心垂垂凉了下去,宫女上前恭声扣问,“郡主可要现在憩息?”
灯火燃烧的那一刻,统统宫女都去到了外间,留下三两人守夜。
“她是你亲身娶返来的良娣。”
现在她派去祁州的人不晓得有没有救出三哥,如果三哥不能在当时赶返来……想从李少俞手中抢回皇位怕是不易。更何况遵循李少俞的本性,是不会给他任何喘气的机遇的。
林秋棠刚松了一口气,忽听一道恭谨的嗓音问,“郡主但是身子不适?”
林秋棠起家走到窗边,低声轻喃,“过了彻夜,便是沈公子行刑之日了。我需得去寻南无伤,让他助我出去。”
寝殿外头微小的宫灯下,她瞧着李少俞带着东宫侍卫拜别,外头仿佛另有禁卫军的身影,也随之分开。
本日正法三位四品官员,定然会引发部分朝臣的不满。李少俞心机向来周到,他现在虽是太子,乾明帝却没有禅位之心,他不该如此放肆肆意才是。
不过仅仅只是畅怀了一瞬,林秋棠的神采就凝重起来。
她转过身去欲回到寝殿内掩上门扇,却见李少俞以皂角靴抵着门扇,侧着脸紧抿着唇低声扣问她,“本日,我想宿在这里。”
“再去寻热水、生姜、金不换……”
“担忧表妹在东宫住不惯,以是特地前来看看。”
晓得这些人皆是李少俞的眼线,林秋棠点头,任由她们擦洗一番,梳发换衣躺在了榻上。
李少俞抿唇垂下头去,冷静收回了脚。
“沈公子被抓后,阁主就命我进宫寻觅机遇,恰逢东宫易主,李少俞心性多疑用的都是些常日里在未曾在朱紫身边当值过的眼熟的宫女,倒是给了我可乘之机。”
但有了林家世人出京的前车之鉴李少俞调用了大量的侍卫守在林秋棠的寝殿外,又命很多宫女守在寝殿外殿,这一番戍守就算是一只苍蝇也飞不出去。
听着这熟谙的腔调与嗓音,林秋棠不成置信地摸索道,“田七?”
林秋棠躺在那处,即便心头烦躁,却不敢翻身以免轰动宫女。
李少俞转过身去,话语声似感喟,“那表妹早些歇息。”
“表妹但愿我去悄悄那边吗?”
田七重重点头,“是我。”
外头的宫女仿佛都被下了药,倒在地上没了动静。林秋棠看向院子,低声道,“那这些侍卫该如何措置?”
她身穿戴一袭红色宫装,那绸缎光滑,远了望之如同月华,更加衬得她身材窈窕,衬得她白净明艳。
彼时她正站在檐下看着这院中的保卫,思虑着该用多么体例才气够支开他们,却冷不丁的看到李少俞站在院中,似笑非笑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