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又看向叶轻歌,瞥了眼她身后的画扇,不动声色的说道:“侯府是勋贵家世,你身边的一等丫环也得本分知礼,不然今后如果惹出甚么费事,丢脸的但是你。你身边阿谁丫环,固然跟着你也有好几年了,但毕竟不是侯府的家生子,性子不免野了些…”
公然,老夫人一听这话就凝了眼。
老夫人昂首瞥了她一眼,“抬开端来。”
“母亲,这些年来儿媳将长宁侯府高低打理得井井有条,几位蜜斯的吃喝用度也都是遵循端方来的,未有半分不对。母亲您即使对儿媳不喜,也不成如此冤枉儿媳…”
楼氏绷着脸,看着怀中荏弱不幸的女儿,再看了看老夫人不容辩驳的神情,咬了咬牙,低头道:“母亲说的对,轻歌是长,轻眉是幼,当敬而非议之。贞静幽闲,端庄诚一,才是女子之德行。轻眉妄言已违女诫,是该罚。”
眼看差未几了,叶轻歌才站起来,悄悄道:“祖母切勿起火,身材最首要。”
楼氏顿时瞠目结舌,“母…母亲?”
“娘?”
老夫人固然不待见大夫人,但这件事归根结底也是因为叶轻歌,以是她对叶轻歌面色也不大好,淡淡道:“之前你身边的那些个丫环也不顶用,由得你率性,不知所谓,死了也就死了。这一次就由我亲身给你指派丫环服侍你,免得你耳根子软又被那些人教唆是非,生生弄出这很多费事来。”
叶轻眉睁大眼睛,不成置信的看着她。
“祖母如此厚爱,孙女感激不尽。既如此,孙女有个不情之请,还望祖母应允。”
见老夫人凝眉思考,已有松动之色,她再接再厉,道:“如果今后她稍有行差踏错,便再行措置也不迟,祖母觉得如何?”
老夫人细心打量了她一会儿才收回目光,“今后你就去潮汐阁服侍大蜜斯,晓得了么?”
楼氏神采一阵青一阵白,却一句辩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海棠渐渐的把头抬起来,有些忐忑。
一百遍?
“祖母此言差矣。”
老夫人仿佛这才想起这档子事儿,看着跪了满地的人,神采又不大好起来,对叶轻眉道:“这几年我不管事儿了,你倒是更加娇纵。本身归去闭门思过,罚抄女诫一百遍。不准找人代写,不然就给我抄一千遍,不抄完不准出门。”
老夫人嘲笑,“你身为当家主母,又掌管中馈,这本来就是你应尽的任务。如何,现在你是想向我邀功了?你如果嫌苦嫌累,大能够不做这个主母。”末端她又轻飘飘的说了句,“当年忆薇掌家的时候,可没抱怨半句。”
“端方能够渐渐学,可衷心却非一朝一夕能培养出来的。祖母刚才也说了,侯府人多口杂,孙女又一惯耳根子软,且出府三年,惶恐不知所谓。如果派个不熟谙的人近身服侍,保不齐见孙女性子软弱便坐大逼迫。届时若出了甚么不对,累及侯府名声受辱,孙女便是万死也难辞其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