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轻歌坐在马车里没动,语气还是暖和。
董朝恩起家筹办分开,嘉和帝又唤住他:“等等。”
董朝恩没接话。
叶轻歌却在此时开口了,语气还是沉寂文雅。
嘉和帝是个勤奋的君王,每日除了上朝以外,大部分时候都呆在御书房里批阅奏折,措置国度大事。
容莹这话固然大要上说得客气,实际上却暗含讽刺轻视。聪明,不过就是说她不知天高地厚胆敢经验公主的丫环罢了。
“是。”董朝恩道:“晋王接旨后就当即差人让世子出京接叶女人,现在应当快到长宁侯府了。”
“皇叔有甚么反应?”
天气一点点暗沉下来。紫色的宫灯摇摆昏黄,一点点洒落宫墙碧瓦,青石铺就的地板雕镂粼粼,即使都丽堂皇却又不免失了几分娟秀灵气,漫出些微萧索的沉寂。
“如此便是最好。”她驯良道:“长宁侯府是勋贵之家,便是一个丫环,也得知礼懂礼,方才不会被人笑话。”
“你们都下去。”
“清妃禁足也够久了,是该早些放出来。明日叶轻歌进宫只怕是得问起她,好歹是父皇临终前定的未来世子妃,总不好让她第一次进宫便没了脸面。”他顿了顿,眼神顷刻飘过深沉的幽光,“你去给皇后说一声,就说是朕的意义,解了清妃的禁足。”
嘉和帝站起来,负手走到窗前,有些意味不明的说了一句:“他倒是沉得住气。”
他眼睫低垂,声音略带几分意味不明的味道。
她眸子微沉,内心划过一丝奇特的情感。
他语气懒惰,听起来非常漫不经心,董朝恩却不敢粗心。他深知面前这少年帝君的深沉和铁血手腕,越是表示得云淡风简便越是通俗难测。
画扇面色微冷,放在身侧的手指也垂垂收紧。
嘉和帝这才昂首,一张脸表面清楚俊美绝伦,特别一双剑眉浓而密,其下一双眼睛深而沉,闪动着睿智的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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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轻歌没说话。
宫人都退下后,他便躬身走了出来。
嘉和帝没有昂首,狼毫笔悄悄一划,淡淡道:“圣旨传到了?”
“哦?”
董朝恩当即伏跪在地,惶恐道:“皇上明鉴,主子并未有僭越之心…”
如果平常,一个叶轻歌,她能够等闲的拿捏在手中。而本日不太短短几句话的比武,她却连连得胜。
她妖艳的眸光轻闪,满面肝火散尽,摸了摸本身油光黑亮的发髻,又笑得和顺驯良。
“容昭呢?现在返来了吗?”
“老奴拜见皇上。”
董朝恩眼神动了动,呈九十度哈腰,道:“是。”
嘉和帝负手而立,淡淡打断他的话,神情看不出任何不悦或者其他情感。
他回身,恭敬道:“皇上另有何叮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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