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元初目睹氛围越来越放松,悠悠转了话锋,“此番回京我听母亲提及一事。”
“将来如果有人参我酒池肉林,你可得站出来把你这番话再说一遍。”
“也好,那我直接遣人把鹿肉送去你那边。”谢元初从池子里走出来,周身还带着葡萄酒味,溶溶不知本身是去是留,忙望向谢元初,谢元初用眼神表示了一下太子,自拿了帕子去一旁净身换衣了。
“前儿府里得了两桶大食过来的葡萄酒,喏,全在这里了。”
只听谢元初犹自辩白,“何为暴殄天物?好东西只如果落到了值得赏识的人手中,便不是暴殄天物。世人只知葡萄酒贵重,却不知其甘而不捐,冷而不寒之精美,这两桶葡萄酒进了我的池子,不比进那些酒囊饭袋的肚子强?”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太子看她的目光微微发冷。
溶溶心无旁骛,上前替他取下玉冠,一头乌发散散垂了下来,带着一点点微曲的弯度。溶溶拿着梳子梳理了几下,将他的头发用一根簪子别好。
“尝尝。”他说话的声音很轻,却没给人任何回绝的机遇。
第10章
“功德?”太子的脸氤氲的葡萄酒池的水汽中,看不出甚么神采,只是他的口气听起来并不像是闻声了功德,“诸位皇弟都已经大婚,天然也轮到我了。”
走近了一看,只见池子呈深紫色,好似一个庞大的葡萄酒杯。
然后便是换衣。
“元初心中可有人选?”太子反问,语气非常玩味。
“滚!”太子被谢元初说得笑了,解开浴衣。溶溶上前接过他褪下的袍子,低头伸手扶他徐行进了池子。这一低头,又瞥见了某处。此时那边并无甚反应,只是平常模样,光是如此便充足伟岸。溶溶想起被他折腾那些夜晚,双颊立时便红透了。谢元初瞧出她的羞怯,将浴衣放在溶溶手上,含笑转过身避开她的目光,与太子在温泉中相对而坐。
“肉林?说的是我吗?”谢元初嘲弄道。
谢元初也未再问,一时之间,只听得见池中的潺潺水声,滴滴答答搅乱民气。
谢元初不觉得忤,反是笑,溶溶也听出来听到太子说得短长,却毫无指责之意。
溶溶冷静随太子走到屏风后,太子顿住脚步,背对着她摊开了手。溶溶垂眸,冷静上前为他换衣。
溶溶将他们俩的浴衣都挂在了中间的屏风上,又将福全送过来的茶点捧到池边,为太子和世子倒上香茶,然后跪坐在中间。
宫里来的人一传闻是这么个粗糙的练法,顿时就摆了摆手。
外袍落下,接着是亵衣亵裤,一个好像玉雕般的人昂然站在了溶溶面前。溶溶深敛眼眸,沉默替他搭上浴衣。偏生她那般谨慎,还是不谨慎蹭到了巨龙,她对这玩意实在很熟,但是每一次相见都让她心有戚戚。溶溶将头埋得更低,沉默退到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