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油头粉面空有其表的墨客罢了,她就这么喜好吗?
“五蜜斯吗?女眷那边散席以后就一向没见人,听余味说,仿佛是往梨园子那边去了――哎,主子您去哪儿?!”
南宝衣噎了噎,烦恼道:“承诺了给你礼品,必定就会给,你这么焦急干甚么?”
萧弈席间被敬了很多酒,行动有些踉跄,脑海却一片腐败。
世人一愣,旋即冷傲。
南宝衣走到扶栏边,冥思半晌,回眸笑道:“天上月圆,地下月半,月月月圆逢月半。张公子,请对下联。”
张了望苦思冥想,掌心不自发地摩挲起折扇。
空山鸟语,桃花芳菲。
南宝衣只得又道:“张公子,我这里另有一联,你仔谛听着:水仙子持碧玉簪,风前吹出声声慢。”
这是后代在盛都城风行的对子,当年难倒了很多才子墨客,她猜想张了望也是答不出来的。
人群朝水榭而去。
萧弈微醉。
抱厦里响起赞叹。
“别把送我的东西,拿去送别人。”
南宝衣勉强笑道:“二哥哥,我给张公子出春联,你起甚么劲儿?”
“喜好他温润如玉,才调过人。”南宝蓉抿着嘴笑,“更何况,不管他是繁华还是贫贱,有才或者无才,他都是祖母为我定下的夫婿,我岂有不喜好的事理?这是我们女儿家的妇道。”
他撑着照壁,苗条的身影在清润月光下被拉长。
萧弈起家离席。
正值燕归巢的时候。
西岭雪山,寒星月夜,她画着伶人的妆容,在清幽的楼台上给他唱与花有关的戏。
南宝衣立即弯起眉眼:“寒老板,我想学与花有关的戏。”
这一联比上面的要难。
萧弈漫不经心肠替她打扫去桃花瓣,“我的礼品呢?”
用罢晚膳,南宝珠闹着要去泡温泉,她没工夫去,仓促跑到供梨园子歇脚的小宅院。
萧弈看着她跟人咬耳朵,眸色更加不悦。
大红袍入口微涩。
萧弈嘲笑。
等他认出她时,必定会感觉好欣喜,还会感觉她这个mm好懂事!
目光落在她的红绣鞋上,他不紧不慢道:“虞美人穿红绣鞋,月下引来步步娇。”
穿过两道雕花照壁,月影婆娑,宴席和戏台子上的喧哗垂垂远去,只余下草丛里清澈的蛐蛐儿声。
萧弈优哉游哉,不置可否。
夕色在水波里腾跃,假山旁锦鲤浮游光艳夺目,水上搭了戏台子,前来唱戏扫兴的梨园子已经筹办安妥。
她是为谁而学?
大族令媛,学唱戏?
二哥哥:醋了,哄不好的那种!
走到那座小宅院外,他远远闻声了清袅的戏腔。
天上月圆时,地上时候恰是十蒲月半。
晚风吹落一瓣桃花,和顺落在小女人的云髻上。
南宝衣一口血闷在胸口,禁不住恶狠狠瞪了眼萧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