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翻开被子,仓促穿好衣裳,“我去看二哥哥!”
“你,给我上药。”少年沉声号令。
他俄然昂首,张嘴咬上她的指尖。
而她的手如此幼嫩,他一口咬下去就能咯嘣嚼烂……
宫中有一名公主貌美倾城,为了嫁给他不吝在酒水中下药,但是第二天不但没传出两人一夜云雨的动静,那位公主还莫名其妙消逝不见,帝师府倒是进献了一件惊世骇俗的酒器进宫,乃是美人头骨制成!
她颐指气使时,总爱翘起这根小手指……
这小女孩儿常常用芙蓉花露洗手,指尖除了断玉膏的清冷味儿,另有浅浅的芙蓉花香。
这是她第一次踏足他的屋子,比设想的要洁净整齐很多,氛围里满盈着不着名的冷甜香,靠墙的书案上置着笔墨纸砚,另有两本泛黄的纪行。
院子清幽,角落种着一株亭亭如立的枇杷树,檐下挂两盏退色发白的灯笼,整座大屋静悄悄的仿佛没有活人。
“疼……”南宝衣的泪珠潸然滚落,眼睁睁看着鲜血排泄染红了少年的唇齿,却不敢冒然挣回击,不幸巴巴地坐在榻上哭,“二哥哥,我疼……”
南宝衣一屁股跌坐在地,摸了摸细颈,还好,没断。
窗外春雨婆娑。
她颤抖着,不幸巴巴地捧出白瓷罐,“断断断断玉膏,能够祛祛祛疤,老贵老贵了……”
少年坐在靠窗的木榻上,赤着上身,背部鞭伤纵横皮肉外翻,固然鲜血已经凝固结痂,但还是非常触目惊心。
南宝衣愣了愣。
宿世她但是传闻过的,这位权臣杀人如麻,不但是在疆场上,就算在盛都城也还是肆无顾忌视性命如草芥。
丹凤眼乌黑深沉,他道:“药。”
提及来南家待萧弈是真的不如何样,明显有着南家二公子的头衔,住的院子却非常偏僻陈旧,怨不得宿世家里出事时他没有脱手相救。
萧弈紧紧抿着唇。
这小女孩儿天生一肚子坏水,仗着三房嫡女的身份,变着花腔地摧辱他,逼他吃她吃剩的果核,逼他跪下当她的踩脚凳,还偷偷烧掉他的藏书……
南宝衣忸捏得很,蹑手蹑脚凑上前,在他耳边轻唤:“二哥哥?”
他不动声色地捻了捻指尖。
“无妨事……”
是在耍把戏,还是……撞见了他杀人被吓到?
南宝衣瞧见他通俗暗淡的目光,忍不住又颤抖起来,“二哥哥,但是我弄疼你了?”
都是拜她所赐啊!
她的二哥哥正高临下地盯着本身。
闭目假寐的少年蓦地展开眼。
这个年纪的小女人,老是又软又香的。
南宝衣颤栗得短长,系在腰带上的小铃铛叮铃作响,眼睛红红地望着面前少年,他艳骨英姿昳丽倾世,可浑身却冒着寒气,比外间的夜雨还要寒凉,仿佛要把她的手吞进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