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晓得是不是下半辈子就要在这里糊口了。”

孔老太爷被李将军以德才为由，特别照顾在这边立馆，让他给那些兵士讲授，墨尚书则讲兵法，两人都不消出去做活，其别人下雪天不能修路，就去铲雪，也便利驿道车辆过往便利。

他两只手不再是柔滑，上面有很多冻开的口儿。

不过有李将军的到来，这年夏季他们总算是活了下来。

孔和仁到是喜好吃肉，只是仍旧有遗憾，“这么好的鹿肉，如果有壳酒就好了。”

母女两个忙完，天已经大黑了，孔家的男人还没有返来。

李氏张大了嘴，久久没有说话。

“说甚么傻话。”李氏打断她的话，背过身抹了抹眼角的泪，“不想嫁就不嫁，我们没那天另有你兄长呢，将来让侄儿把你当姑奶奶养又如何？”

这个家里，只要一个懂事的人，便是嫄姐了。

回到家里，李氏把煮好的肉挑出来，一块块放到北墙那边的木板上摆好，吃的时候随时拿一块放到锅里热上便能够，简朴又便利。

孔嫄鼻子微酸，“母亲，感谢你。”

孔和仁拧眉，“我们在内里累了一天，你们在家里呆着如何还这么多事？”

孔光祖目光在那上面转了一圈，在孔老太爷看过来时，又立马移开。

实在也是为了照顾孔老太爷，面上孔家世人仍旧要出去做活，但是有了太子派来的人，他们不必担忧再被伤害，乃至另有屋子可住，总能像人一样的糊口了。

“糊再厚的窗纸也抵不住风寒，待祖父返来我和他说，不要总为我去和别人开口。”孔嫄笑着把笸箩里拿过来，内里放着瓜子，“李将军是太子的人，可不能让方章抓到把柄，我们还是谨慎些。”

孔老太爷笑着收起来。

“你祖父说李将军那边有窗纸，过几天给你讨一些过来。”李氏刚烧了炕进屋，拍了拍身上的灰，脱鞋上了炕，扯了被子和女儿坐在一起，望着窗外，“京都固然也下雪，但是像如许大的雪我从小就没有见过。”

“又不是让你现在结婚，先把婚事订下来。”

“母亲，我还不想结婚。”

这时，最晚返来的刘家父子终究返来了，他们被去的处所更远，每天都深夜才返来，因是孔老太爷收的弟子，以是住在孔家。

桌上放着仍旧是肉食，孔光祖饿的已经前胸贴后背，看到肉也没了胃口，“家里没有别的吃的吗？干饼子也行。”

李氏横了他一眼，扭身去外屋打水给公公洗手，给孔光祖也弄了一盆，独没有孔和仁的。

十一月，孔嫄望着屋外的大雪，把身下的被子又往身上扯了扯。

墨夫人听了又有精力了，目光落在孔嫄身上，又孔殷的看李氏，李氏点头，墨夫人不由得又是绝望的感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