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是傻子,方才听了那么多,即便她再信赖自家主子,但面对有能够瘫痪的王爷,王妃还是决然挑选了不退婚,这突如其来的交谊让白束有些苍茫。
城南的铺子是专门做金饰的,这玩意儿的利润极大,但在统统铺子中,这家的支出倒是位列最后。
“是才回京。”林逸叹了口气:“但永安王的伤势太重,传闻已伤到筋骨,太医看过都无从动手,此次外祖父让我来也是因为这事儿。”
“白束。”苏卿月开口:“我对你家王爷有恩,但我何又不是承了王爷的恩。人是不能做一个背恩的人的,当然,你如果感觉我对王爷情深似海,非他不嫁,也是能够的。”
“真是感激表哥了。”她笑着:“没表哥这事还没那么等闲结束呢。”
天已经变得深沉,新月颤颤巍巍地挂在天上,苏卿月伸了个懒腰,揉揉酸痛的眉心,对着白束道:“明天我们去城南的铺子一趟。”
这是亏空最严峻的一家铺子,杀鸡儆猴必定是要从最严峻的抓起。
“这事我会好好与外祖说的。”他拍了拍苏卿月的肩,神采带着些许的记念但更多的是欣喜,他感觉他这个表妹很像她的母亲、他的姑母,都是如出一辙的重情重义,就像是热烈的火焰,吸引着千万只飞蛾朝火焰飞扑而来。
固然另有一部分账簿没看,但在苏卿月的内心已经稀有了,这些铺子里大部分应当是魏氏塞出来的,所谓的“本身人”。
拿到了中馈大权的苏卿月一阵镇静,起码近期那对母女不会再来找她费事了。
他顿了顿:“你可有想退婚之意?毕竟还未结婚,都还来得及。”
“好的,蜜斯。”白束恭敬应道。
“现在的中馈大权在我手上,你就别说废话了。”苏卿月不想跟这类人虚以委蛇:“账簿我看了,你这铺子的支出如何看也不像是只要那么几两银子的模样,掌柜的,这如何解释?”
“更何况。”她又弥补:“王爷现在是我在苏府的底气,方才也是永安王府的总管在,苏时鸿才不敢难堪我,乃至还惩罚了魏氏,也为我处理了谎言题目,以是……”
铺子从门口看倒是大气,一出来也是华贵得很,来往的蜜斯夫人也多,如何看也不像是充公入的模样。
苏卿月沉默了一会,还是眼神果断道:“这婚事是我自个儿求来的,是我与他的商定。我如果退婚,岂不就成了那背信弃义,落井下石的小人。”
看来这里头的水分但是很多啊。
“这倒是小事。”林逸踌躇着开口:“我倒是有件事要跟你说。”
“哎呦喂,这不是大蜜斯嘛。”掌柜虚假地笑了笑:“本日如何是您来?”
小厮听话的去喊掌柜了,这一去却去了好久,约莫半个钟头,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才呈现在苏卿月面前。
大部分的银两都被拿去补助家用了,而那些所谓的家用,也是因为魏氏等人常日所买的高贵物品,铺子上的支出更是少得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