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拾月下认识地抬手摸了摸眼角的位置，浅笑着侧开身子，想避开徐老夫人的视野：“我来，是想请外祖母帮我拿个主张。”

李拾月看了一眼秋繁，后者会心肠走上前，将手中的木匣递到徐老夫人面前。面对徐老夫人不解，带着几分扣问的目光，李拾月翻开木匣，将内里的香包之类的小物件儿暴露在外。

徐老夫人听了神采未变，拉着她的手：“胡说，你还能一辈子不嫁人啊。”

李拾月抬眸时垂下一行清泪，像极了吃惊的小鹿般，仓猝点头：“外祖母，我没有这个设法，更不肯意。”

话音未落，李拾月被惊得双眸圆润，直直地跪在徐老夫人脚边：“外祖母，我不想嫁。”

徐老夫人细心看了看，随即笑意敛起：“眼睛如何这么红。”

柳氏这些光阴才气出门，俄然被嫡母唤来心中更是迷惑，毕竟撤除逢年佳节，她都甚少往寿松堂过来。

别说李拾月，她对二房压根没在给李拾月选婿的行列中，柳氏母女先前那般，她的乖孙孙嫁畴昔怕是要吃多少苦。

现在她也摸不准徐老夫人的心机，这是要为表女人做主，还是要为本身孙儿做主。

真要嫁，她也得在孙儿当中选个操行兼优，踏结结实地肯对李拾月好的。

李拾月抬开端，看着常嬷嬷走出寿松堂，一双眼挂着泪珠，雾蒙蒙地瞧着不幸样儿。

徐老夫人本坐在暖榻上，见她出去，放动手中的东西，伸出双手。李拾月上前两步，双手握着徐老夫人伸过来的双手，顺势坐在她的身侧。

合上木匣，李拾月转过身子面对徐老夫人，睫毛微颤：“先前三表兄送给我的玉簪，男女有别我没敢收，可三表兄说家中姊妹都有，我收下后，三表兄日日遣人送来这些小玩意儿。”

徐老夫人目光幽幽，瞧着与昔日不太一样。

见李拾月垂下视线，徐老夫民气中焦急：“六娘说了甚么。”

若嫁了，不就是宿世的门路么，她才不肯。

李拾月点头，也不去看那些东西。

“我本是回绝了的，可三表兄遣的人说，这是三表兄给家中姊妹的一番情意，我不好回绝，就让人好生收起来。本日被六表姐和表兄瞧到了，六表姐的一句话提示了我。”

这副失神的模样落在徐老夫人眼中，就别有了一番意味。看向那木匣：“那些东西都是三郎让人送去的？”

徐老夫人手中的帕子，悄悄地擦拭她的脸颊，柔声安抚：“去和六娘她们玩，这些事有外祖母在呢。不是等了好多日的烟花和堆雪人，一会去晚了，六娘她们都要玩完了。”

莲春不敢直直地去看，只能悄悄用余光打量着徐老夫人。直到杨氏与柳氏一同出去，徐老夫人的神采才收敛很多，瞧着与平常无异。

李拾月点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