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衡早已来到大堂,本想上前说话,见秦羽竟邀蔑骂她之人一同吃茶,双腿俄然麻了,该是回包厢的,却回身要了另一个角落的桌子,借品茶悄悄偷窥。
秦羽点了壶官方能喝到的最好的龙井。
“女郎,小人愧不敢当,小人才疏学浅,小人卤莽鲁莽……小人服从,凡是女郎用得着小人的处所,愿效犬马之劳。”
“女郎有设法是功德,但是,就是……”无形的威压不知从何方压来,那些轻贱、劝退之语鲠在喉咙,使他词穷。
陆锦年蓦地展开深渊般的虎魄眸子,那敲击声在他脑海回荡,他微微眯眼,幽深的目光落在劈面的折扇上。
她这一轻巧笑靥,如寒梅傲雪初绽,暗香微动,令人怦怦然;而里子是由腥风血雨杀出来的临朝称制的皇太后威仪,在她成心的禁止下,还是天然透暴露些许,更使她可望不成即。
石大福听后,一边揣摩一边道:“女郎此举不失是一个别例,我听人提及玄清道长游历至清风观,离都城不过几十里路,若您有本事说动他为您卜算,且……”
“女郎您,真是折煞小人啊。”石大福神采沉重,本想回绝,但当秦羽走出两步时,他赶紧跟上去,但法度自但是然始终与她保存五步以上的间隔,并且微躬着身,仿佛这些礼数理所当然。
一个能拿茶杯隔空点他穴位,且他短时候内冲不开穴道的少女,决然不凡品,可江湖后代在豪门贵户眼中,只配当只看门狗,又怎答应她登堂入室!
明显此女痴心妄图,不自量力,偏生石大福再也没胆量开罪她,乃至为之前打动的谈吐忏悔,一再好言相劝。
未几,折回,捡起,还揣于腰间。
那人拜道:“姑奶奶,小的石大福知错了,小的辞职,姑奶奶万福金安。”
“哎呀!”石大福非常难堪,顿脚又握拳,“妄图啊,女郎,千万不成妄图。”
石大福看都不敢看她,只盯着清澈流香的白瓷杯,脸上不知是热气薰出的水珠还是汗珠,密密麻麻。
秦羽秀眉轻蹙,现出忧愁与不甘:“难道别无他法?”
明显在婉拒,但是垂垂变了调子,从命犬马了。
石大福喝上顶好的龙井时,俄然浑身发颤,龙井带龙字,这女郎真的胃口不小,世子爷恰是龙子凤孙中的凤孙呀,他曾祖母乃已故去的永宁长公主。
石大福昂首瞥见这一幕,暗道不好,咬牙又挠腮,迟疑了一会儿,终是说道:“女郎,陆世子又岂是你能攀附的……哎!他已有婚约在身,对方是冷府嫡女,空谷幽兰般的人物。女人若妄图凭己殊色往上撞,即便能撞开世子爷心窍,顶多也是个轻贱的妾。常言道宁为贫民妻莫当富人妾,还请女郎自爱。”
秦羽淡然道:“拿着吧,请你吃茶。”
石大福哪敢收,但想了想又收下,拿脱手帕缓慢抹掉嘴角的血,拜道:“谢女郎赏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