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建斌客气的说道:“好,好,不消接待我。”
刁云凤那里肯听,她心一横,一口气把要说的话全说了出来:“按理说安安是你们老何家的孩子,可你们老何家不管不问一晃就是十年,这十年里我们又要照顾梦茹又要照顾安安,这大人一身的病,孩子年纪又小,你是不晓得我们过得有多苦。”
一进门式泥土房,窗棱子中间吊挂着穿成了串的红辣椒和黑乎乎不晓得是甚么的东西,屋子大门四敞大开着,一眼望去,就见灰蒙蒙一片,不管甚么都好似被裹上了一层泥土。
何安安被何建斌搂在怀里,她顺势侧头看向一旁的司机。
司机忙道了谢,坐在椅子上,刚一昂首,不想就对上了一双黑漆漆的眼睛,那眼睛眸光清冷,就那么一眨不眨的望着他,似要从他眼中一向望到内心,让人没出处的内心一凛。
面前的这张脸固然看上去要比影象中的年青很多,却还是让她恨意难消,当年,最后将她推向江里的人就是面前的这个司机。他姓赵,叫赵迎松,是方慧敏故乡的远房亲戚,打从进了何家,一向对方慧敏言听计从。
何建斌大手一挥:“放屋里去吧。”说罢,转头看向王卫东:“都是我的一点情意。”
身不由己简朴的四个字就想推辞掉这十年的扶养任务?
何安安游移了一下,方才缓缓从王卫东手里分开,一步步走向何建斌,她看着面前仍然年青的何建斌,内心一时候庞大极了,没待多想,她刚到近前就被何建斌一把拉进怀里:“安安,是爸爸不好,才找到你,爸爸对不起你。”
上一世,她一向没弄明白为甚么赵迎松会对方慧敏这么断念塌地的服从,这一世,她必然要查清这统统,统统害过她的人,她一个也不会放过。
刁云凤眉开眼笑的拎着东西送进了屋子里,全然没有理睬王卫东沉了的神采和自家男人变得难堪的脸。
鼻息间传来味道醇厚的男式香水味道,何安安吸了吸气,面前闪现起那间满眼惨白的病房,她妈妈当时紧紧的拉着她的手,眼角泛红的叮嘱她:“安安,我已经奉告你外公了,如果将来你爸爸找过来,就让他来接你归去,只要回了何家,你才气好好的持续活下去,不要学妈妈,一辈子,活得这么戳心。”
何建斌没接话,目光在刁云凤脸上打量着,又转头看了看有些破败的院落,晓得她此话不假,也听明白了她话里的意义,不由深深叹了口气:“我也是身不由己。”
坐在王家宽广却有些混乱的院子里,何建斌打量着面前屋顶低矮,看上去有些陈旧的屋子。
“是么?”何建斌闻言,低头去看何安安,就见她低垂着头,一副小孩子怕生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