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吴姨娘,阮媛只要扶额的份。当年简夫人连生两个女儿,以后两年没动静,因为楼家的特别启事,镇北侯楼书急于要儿子,便纳了良家子吴姨娘为妾。可惜吴姨娘进门,就生一大女人。
还好以后简夫人肚子又有了动静,并一举得男,楼书才又见笑容。
见阮媛出去,吴姨娘先站起家笑道:“少夫人这是如何了?眼睛红得好似哭过呢?但是谁给少夫人气受了?”
阮媛顿脚:“爹、娘。”
阮媛摆了摆手道:“让夫人等着不好,归正我也没甚么瞒人的,就去吧,或许夫人有首要的事呢?”
绿珠、绿柳和那两个赶车的妇人在小桌上,分出菜来,也跟着在阮家用了饭。
大孙氏气得就拍阮媛道:“你这败家孩子,手这么快!”
因而阮媛半道改路,直接往镇北侯和简夫人住的安居堂去。安居堂门前一副春联,昔日里阮媛未曾重视,现在看了,倒是细细地在内心回味,虽说不是有多好,但是颇让人沉思。上联:弃取无分愚智终碌碌,下联:得失莫过澹泊总悠悠,正中一匾,写着“安居堂”三个大字。
绿柳瞅了眼阮媛挂着红血丝的眼睛,发起道:“先归去清算好了再见夫人,也不坏礼。”
阮峰有些惊诧,不明白阮媛为何俄然问起这个来,游移了下,点头道:“是啊,你小姨孤儿寡母的,又没依傍的亲戚眷顾,刘家根底薄弱,你娘不帮她还希冀谁?”
阮媛非常自傲道:“兄长会向着我的,娘对兄长还不体味?”
阮媛正色说道:“爹莫非如此瞧不起世子爷么?自古伉俪同体,莫非娘不能挣钱补助家用,那么布施小姨爹就不让么?世子爷是爹的半子,将来是要接任镇北侯的,作为世子爷的岳家,住在破屋子里,舅子二十好几娶不上媳妇,就不让笑话了?”
阮峰笑道:“你这孩子,如何嫁出去就变傻了?那是你娘一家子的骨肉亲,哪有甚么瞧得起,瞧不起的?我们家恰好有节余,能帮衬就帮衬一把,要不然要兄弟姊妺何用?”
阮媛跟着张婆子进到阁房,就见简夫人同吴姨娘坐在炕沿上说话,十岁的楼印在窗下写字。地下站着四个丫头,锦凳上坐着两个穿戴缎子的婆子。
大孙氏忍不住戳阮媛的头道:“都嫁出去了还这么没大没小的,你就不怕明儿你嫂嫂当家,不让你进门?娘家再不好,女人有个娘家依托,才不会被夫家瞧不起。”
这不,屋里是个有眼睛的都看出阮媛哭过,简夫人都没说甚么,她倒是先问上了。
世上的父母都是一样,本身甚么样的磨难都能忍耐,唯有后代,倒是一丁点儿委曲也不想让受的。阮峰和大孙氏也不例外。
吴姨娘性子简朴,没有城府,有甚么说甚么。大抵楼书当初纳妾的时候,为了家宅安然,就看中了她的这类脾气。但幸亏简夫人刻薄,如果都城里略微有一点儿曲折的家里,吴姨娘只怕被吃得渣都不剩,还能于多年后又生一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