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君宝大声承诺一声,像个小鼠似得,吱溜就窜了出去。
“呵呵,呵呵……”钱桂芬干笑两声,“他三婶子,许是我听差了,没得事,没得事。那我也未几待了,家里头衣裳还没洗呢,等下还要上工呢,我回啦,回啦……”
木闻喜这个老爷子固然没读过书,可儿开通着,对小辈也好,木云川骂他媳妇,常常有他帮劝着,以是孙兰巴不得老爷子一向住着,没他压着,那钵大的拳头说不准都要落到她身上了。
“他那是技术工种,会机器补缀,特别对待。”孙小美安抚道。
孙小美内心不舍,可又怕惹了这个刀尖嘴,到时在家门口跳着脚骂,嚷得八道沟大家都晓得她家吃油烙饼子了,还是舍了些粥,把她送走吧。
“嗯,没吃早餐呢,这不正巧赶上,那来上一张吧。”来人大咧咧挤到木英身边坐下。
“哟,烙饼啦,金黄金黄的,看着可有食欲。”话赶着话,声音锋利,语速缓慢。
“娘,那不是给爹留的吗,爹还没吃呢。”君宝瞪一眼钱桂芬,猛站起家忿忿道。
孙小美常说,现在的日子固然苦,可没有婆婆压着,公爹又不消她服侍,每年送些粮,给些粮票也就是了,如许的日子真是非常好了!
“没想到你们躲在家里,每天吃油烙饼呢!”屋内三人还没接话,她已再赶出一句话,带着刺,带着不甘。
“他二婶,别急着走啊,你从哪听到的呀,奉告我们一声,我们必然上门去冒死。”孙小美追出去,站到院门口大声嚷道。
二婶还是来了,上辈子是晌午餐时来的,时候踩得那叫一个准,仿佛就守在她家门口一样,她方才衣衫破裂魂不守舍摸回家,这模样,明眼人一看就是出了大事情,遮都遮不住,可不说外人,那些兰房镇大街上见过她的人,更不说害她之人,这个好二婶,冷言冷语几句后分开了,至此全部八道沟就算晓得了此事,传得沸沸扬扬,逼得她不得不去死了!
“姐,你吃,我另有呢。”君宝笑开来,忙推让。
“哎哟,吃碗粥咋的,还不肯了!我家但是三个小子呢,也没见多领多少粮,我那三个小子有多能吃,回回锅底朝天啊,我还不是饿……”
三两口,一个玉米油饼就下肚了,抹抹嘴,出声嫌弃道,“油放少了,太硬。”
“秧是插好了,接下来另有得忙,堆肥、除草,一些蔬菜种子都要种下去,还要翻耕地盘,估计咱爹又要被安排耕地去了。”孙小美叹口气,微微抱怨道。
木英爷爷叫木闻喜,有三个儿子,大儿木云川,娶的是孙小美同村女人孙兰,人很不错,可进门连生了三个闺女,没有一个男娃,自此说话就矮了三分,被木云川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在家向来不敢大声说话;二儿子木德江;三儿就是木远山。现在木闻喜跟着大儿住,孙兰细心折侍着。木英奶奶在三年天然灾害时就饿死了,木英当时都还没出世,见都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