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内里就传来了清脆的叫声:“贾二婶,在吗?”
二妹妈感觉有些迷惑,顿了一秒,感觉二妹说话有些蹊跷,但又不好劈面责问她,因而只得笑着抱愧地对大队书记婆娘说:“你看这妹崽好笨,拿个鸡蛋都拿不稳,让幺婶见笑了……幺婶多多包涵,姑息着喝水……喝水……”
刘秀芝一迈进门,抬眼就看到了支书婆娘,还觉得支书婆娘是窜亲戚门来了,当即亮起她那如黄莺出谷的声音,朗声说道:“哎哟哟,我说今儿早上看到喜鹊在树丫上叫,本来是有高朋临门啊!”
不过,在六七十年代仆人家煮开水蛋迎客就相称于当代社会泡上最好的茶、端上生果点心来待客是一样一样的,显出的是仆人家的热忱仁义,客人不吃就是瞧不起仆人。
“没啥事,小女人家手不稳一时手滑了是有的,二嫂也不要这么太讲礼行才是。”大队书记婆娘笑着说。
“呵~”支书婆娘嘴上发作声呵声算是回应她。她打内心就瞧不起张秀芝,对张秀芝的恭维更是不屑一顾,以是连看都懒很多看一眼。
“啊?”二妹妈先是看大队书记婆娘那奇特的神采就感觉迷惑,听她这么一说顿时伸手往贾二妹肩膀上打了一掌:“你这个死女子,盐巴和白糖你都分不清楚啊?我看你真是……真是白活这么大了!”
张秀芝!
贾二妹往中间一闪,用心辩论道:“咱家甚么时候舍得吃白糖啊,我都很少见过白糖,如何分得清?!”
“妈,我是想多煮来着,但是刚才拿蛋的时候手一滑,两个鸡蛋落到地上打烂了,屋里头也没多余的鸡蛋了。”贾二妹瞟了她妈一眼说。
二妹妈被她顶得难堪极了,忙端起桌上那晚开水蛋来,连声不迭地说:“兄弟妇妇莫多心,千万莫多心哈,我家二妹就是笨得很笨得很,我这就出来换水……”
“我说二嫂,二妹子和蔡主任的儿子的婚事咱就这么定下了哈,我去蔡主任家回话去,等俩天挑个好日子就把婚定了……”支书婆娘说着,就要起成分开,因为不想和张秀芝坐在一起。
因而,大队书记婆娘拿起瓢羹舀了一瓢羹水往口里一送,这一送,神采顿时就僵住了,吐也不是,吞也不是。
贾二妹暗戳戳地笑着,往厨房里去了。
大队书记婆娘眉头拧成一团硬是咽下了这口盐水,伸着舌尖问到:“二妹,你是不是把盐当作糖了?”
再说,刚才贾二妹已经声明过了家里只要四个鸡蛋,已经被她打烂了两个,只要这两个盐水鸡蛋了,端给谁啊?
二妹妈瞪了一眼躲在一边暗戳戳对劲的贾二妹一眼,厉声呵叱道:“死女子,你还不把碗端出来?!”
现在家里又来一个客人,并且还是二妹妈不喜好的客人,总不会再让煮鸡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