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反戈一击，当真暴虐！”

一向沉默的锦烜冷声笑了，“北边能成甚么气候，秀才造反，三年无成！”

他身边之人无声嗤笑，却不答话，国字脸上神采傲慢，气度不俗。另一人皱眉沉吟，“只是，烜少这一箭之谋，怕是意在三雕。”

这回，几名年长的军爷听了，尽皆笑了起来，锦子荣笑得特别大声，锦烜面子上挂不住了，情知这是皇甫炼的激将法，偏就不上他阿谁当，当下说道：

觉味斋天字号包厢里，锦屏隔断，华灯高照，圆桌上几样简朴清素的小菜，虽格外精美，却也不见出奇。只要里手才知，这觉味斋以素斋闻名，主厨是昔年宫中御厨，最不起眼的一道“白毛浮绿水”，不过是豆腐雕出薄片，盛在清汤里，也要讲究十二道工序。

桌上长官空着，左边位子上的一人穿褚色长衫，看似儒商模样，端了茶盏笑讽道，“现在也算锦家得利，既兼并了地盘，大伯当上了直系督军，又向中/央/政/府表了忠心，这才是识时务的豪杰。”

三人相视而笑，却听走廊上脚步声仓促而至，侍卫刚说了声“锦爷到”，那门就给人哗的推开，锦子铭仿佛来得仓猝，神采透着怠倦，不若昔日神采飞扬。

锦烜勾了勾嘴角，随便的回了一句，也不管他们听没闻声：“算时候大伯该到了，你们不去候着一会等着挨鞭子吧。”

“你是指……”长衫儒者神采一沉，抬高了嗓音，“北边？”

锦烜打了个愣神，一旁的皇甫炼从速把话跟上，笑笑，“我也传闻了，那天在洪帮大堂，你还为她受了伤，她可有感激涕淋，以身相许啊？”

他更是烦躁。

身后皇甫炼和锦子荣几个也已经打马跟上，模糊还能听到他们的调侃之声……

觉味斋夙来高朋如云，但这等步地还是叫人咋舌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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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旁这几人，皆是平常富商打扮，举止作派毫不张扬。包厢外却守着十余名便服壮汉，将半条走廊封了，不准闲杂人等靠近。酒保上菜进入也被人紧紧盯着，大气不敢喘。

跟在前面的一世人只见锦烜猛地勒紧缰绳，掉转马头风一样就朝着马场外奔去，锦子荣还在发怔。

“侯家现在有日/本/人倾力扶助，本来布署精密，那日在杭州必置你于死地，若非你小子实在命大，他们何至于临阵惨败，落得黯然从皖系督军的位子上引退的了局……”

“他这是干甚么去？”

有眼尖的瞧见那些壮汉个个腰间凸出，清楚藏了枪械。

“这是骑马呢，还是挤兑我呢，我说你们几个也算是个男人，这半天磨磨唧唧地说些个甚么东西！”

皇甫炼扬着马鞭，笑得安闲，“难不成真去接林mm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