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宗泽不语，锦瑟不知他在想甚么，便又道：“你们兄妹三个皆是母后的心头肉，后代手心手背皆难舍弃，如果能三个皆保全，信赖母后便是陪上本身性命也是在所不吝，当年情势，两害相较取其轻，若不令阿月姐姐引开追兵，你和母后，姐姐只怕皆难活命，若论保全其一，保你对太子助力更大。更何况，公主和皇子相较，如果被追兵抓到，公主活命的机遇也更大一些。也许你觉着母后当年将姐姐推出去，本身却躲藏了起来，避开了追杀，如许的作为不配做个母亲，可当年情势，她若去了，你和太子可另有活路？母后假如真是那等除了权力和尊崇以外，目空统统之人，这些年她便不会劝着肃国公放权让步。倘若我是母后，当年景况下也会舍弃女儿，保全儿子，哪怕会被曲解，会平生难安，我也会像母后一样忍痛活下来，持续保护剩下的两个孩子。假如孩子分开故乡，分开母亲反倒会过的更好，飞的更高，我也会像母后一样忍痛推开他。”

嗅着自锦瑟发间披收回来的暗香，拥着她绵软的身子，完颜宗泽心中一片安宁，却闻锦瑟低声道：“母后她是极其爱二哥，你和阿月姐姐的，现在姐姐和云亮已寻了返来，当年之事你还在介怀吗？”

－－－－－－题外话－－－－－－

现在他大哥了，那些大志壮志褪去，瞧着女儿如此黯然伤神，却不由想起当年之事来，忍不住去想，假如当年听了夫人所言，又会如何。

程义本是暗卫，底子就没有身份，也没法证明本身是为禹王做事，更没有实证能指证禹王，他红口白牙即便告密禹王，禹王也可说他是歪曲，是受人教唆谗谄本身，禹王虽微慌，却也不怕程义悖主，故而在火场时抢不过完颜宗泽，他便也作罢，眼瞧着完颜宗泽将人带走。

金皇后说话间轻划了两下，却清楚是个“代”字，肃国公瞧在眼中身子一震，接着才敛息见礼躬身退了出去。

是日夜，贤妃宫中，禹王焦炙地在殿中走来走去，道：“没想到程义竟这般奸刁悖主，早便留了后路，现在竟然欲反咬本王和母后一口，母后，我们不能再等了，不能再留程义性命，比及回京，父皇亲问此事可就晚了！”

若然肃国公放肆放肆，目中无君，而皇后听任外戚独大，集合权势和天子对抗也就罢了，可肃国公循规蹈矩，并无谋逆背主之心，皇后更是贤能漂亮，深明大义，还劝说国公府收敛气势，步步让步。

见他去而复返金皇后心知他有话要说，挥手令出去服侍的宫女们又退下，殿中静下来，肃国公才顾恤地瞧着金皇后，道：“为父心中有愧，这些年为了国公府，难为娘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