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闻言便笑，道：“白日乳娘说太阳大，看书伤眼，阴雨天，又说屋中黯，嫌我耗了灯油钱儿，这早晨更莫提了，照着乳娘的意义，那些十年寒窗的学子们还不都得熬成瞎子？”

待锦瑟进了屋，郭氏忙将茶盏放下，不待锦瑟施礼，已亲身起家下了罗汉床将锦瑟拉起，道：“你这孩子，这两人受了惊吓，怎不在屋中好生歇着，偏又挂念着祖母。瞧着小脸这两日都瘦了，可用了早膳？”

碰到这类事，锦瑟自也又气又恼，可也万没上前的事理，就只面色变了下就忙带着白芷二人转了身，自换了一条道儿。三人行色仓促地穿过一进院子，走的远了，这才缓下步子，白芷不觉用力往地上蹴了口痰，恨声道：“下作！呸！”

她见冰莲等候地瞧着本身，便歪头微微一笑，道：“我统统都好，承蒙冰莲女人惦记了，我那边另有些好药，转头叫丫环给女人送去，女人虽已过了安胎期，该固胎还是要固胎的，可不能粗心草率。”

太阳西斜时她才从娇心院中出来，坐在这半日倒觉浑身发酸，便带着白芷两人绕到了园子中。姚家繁华，园子也是请了江南驰名的园艺大师专门设想的，修建的极其精美，亭台楼阁，雕栏画柱，美轮美奂，影壁假山将园子豆割的极有兴趣，奇花异草，奇石玉座、盆花桩景，便是这夏季也不乏新绿。

锦瑟闻言却起了身，兀自一笑，道：“只怕这回婶娘这长年捉鹰的却要被鹰啄了眼咯。”言罢这才冲白芷道，“一会子你去谨慎探听下，看昨儿夜里和本日淑德院可有甚么事儿产生。”

可偏今儿就传出吴氏发落丫环的事情来，当此时候吴氏没有再放肆的事理，就不怕下人们听闻她吵架丫环更觉她不仁不贤，拿丫环出气？

锦瑟点头，王嬷嬷便快步而去了。若当真是凌珊等人出去嚼舌根，她便真有理也成在理了，本来别人听了她被万氏谗谄一事只会怜悯她。可若晓得她鼓励丫环婆子四周揭万氏的丑，便只会觉着她行动不端，气度狭小，不孝不贤。将才姚锦红明里暗里都在提点她，只怕这事又和吴氏脱不开干系。外头人听了只晓得凌珊是她的贴身大丫环，那里会想着凌珊是吴氏的人，这院子里不干不净的人太多，清理已迫在眉睫了。

锦瑟一身莲青色的半新小棉袄，底下着丝绸撒花裤，敞着裤脚，一头黑发尽数散开和婉地披在脑后依着大引枕半躺在床上，手中固执本书翻看着，见白芷出去也不焦急，又翻了页这才将书放下，揉了揉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