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疼的双眼冒出暖热的泡泡来，又是发怔又是气愤地瞪着完颜宗泽，泪眼昏黄中只见完颜宗泽笑的星眸灿烂，蓝宝石般的眸子熠熠生辉。

她刚站好，便闻房门吱呀一声响，转刹时一个穿浅绿比甲的丫环捧着一套衣裳出去，低眉扎眼地福了福身，道：“见过女人，奴婢奉王爷的命给女人送衣物来。”

夜风轻抚，吹的灯光微晃，氛围中还是残存着完颜宗泽身上那股浓厚的阳刚气味，锦瑟这才吃惊般自床上跳下来。

这衣裳是本年北燕都城最风行的格式，连络了铁骊女子服饰的利落繁复，又有汉族衣裳的繁复和婉约超脱，极受欢迎，他便晓得锦瑟穿上一准是最都雅的。

锦瑟本便觉着有根筋自脚底心一向抽到了腰肢处，现在被完颜宗泽拍在脚心顿时就疼的她倒抽一口寒气，浑身发软，那里另有力量挣扎，却闻完颜宗泽道：“你扭到筋骨了，光抹药油不知要多久才气养好呢，别动，我给你按按，保管明儿你便能灵动如鹿，身轻如燕。”

月光洒在她身上，她的身后又映了火光，盈盈而立，使得她仿佛从敞亮的瑶池中披挂银辉缓缓而出的仙女。

夜色下完颜宗泽的声音带着一丝愉悦和轻巧在身边响起，锦瑟只温馨地听着，间或轻声一笑，便引得完颜宗泽兴趣愈发昂扬。

她心一跳，只能怔怔地瞧着完颜宗泽，却见他面上挂着当真之色，常日那玩世不恭，漫不经心，或是调侃冷嘲之色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霸道却偏又透着醉人温情的当真和密意。

见锦瑟沉着脸，完颜宗泽笑着自怀中摸出一只珐琅雕莲花的暖手炉来，将其翻开用手折子引燃了里头的炭，这才又合上塞在了锦瑟手中，见她愣愣的，兀自帮她裹好大氅，又翻了兜帽压在她头上，这才笑着道：“我出世那夜便如本日普通，星斗灿烂，万里无云。”

锦瑟禁不住抬眸去瞧，而完颜宗泽也低下头来，两人目光在夜色中相遇，对视，胶葛，很久，冬夜的风带着如霜似雾的月华缠绵缭绕在四周，待清冷的夜风也似染上了含混的气味，锦瑟才忙错开视野。

“你有！你个登徒子！”锦瑟虽愤然，却没出息地发觉本身的双腿还是软的，她双手扔攒紧了完颜宗泽的衣衿。

也不知是四下瞬时变得过分温馨，还是他那腔调过分温软，抑或是腰间那只正来回按揉着的大掌，锦瑟闻言竟有些严峻，抬眸去瞧，却见完颜宗泽正低头望着她，因着垂眸他稠密的睫毛下垂着遮挡了眼中的色采，更在幽深的眼眸下投下一片暗影，他神情当真而霸道，瞧不出一丝言语中的筹媾和要求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