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日夜，风吹引得外头树影闲逛，密叶沙沙作响，屋中一灯如豆，歌声轻柔。

锦瑟目睹他唇线一抿，蓝眸透出无底的冷厉盯着那伤口，便本能地挣扎了下，他眸光扫来，只轻描淡写的一瞥，她便再不敢动，任由他沉着脸将她抱起来，上了台阶。

锦瑟低声叮咛着白芷，见她叹了声应了，这才排闼而出。

而她见他神情稍缓，点着他胸的那手便也就势伸开，隔着他身上薄薄的夏衫轻撩两下，自微开的襟口探出来，细金饰软地抚着，柔声道：“我们欠了杨家的，欠了的情面债老是要还的嘛……”

说话间，他抬手扯了下衣领，拍了拍暴露来的薄弱肩膀，锦瑟闻言松口，想都未想对着他那刻薄的肩头便咬了下去，却只一晃又去咬他的脖子，这回他却没用力，她一口扯起一口皮肉来狠狠地用力。

锦瑟笑，任由他给她包好伤口，这才抬手又抱住了他的腰，将头靠畴昔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道：“他可不成以活着？只要活着就好……”

白鹤惊了下，倒也晓得锦瑟和完颜宗泽的事，瞧见锦瑟的伤手，她忙垂下头应了一声，取了药箱放在桌子上便又退了出去。

生命的代价，何其惨烈，她终是没法明白，那些男人们何故会热中于这血腥的战役，何故会热中于权力的争斗。也许这天下就是这般，弱肉强食，兔子必定会被恶狼扯破吞食，腐朽的大锦必定会被蒸蒸日上的燕国兼并，昏聩无能的政权终将被新政权代替，国度才气被注入新奇的血脉，鞭策汗青的进步。

言罢却不待她二话，箍着她腕子的手一个用力，将她带地从座椅上跌下来，直撞进他怀中，伸开双腿便将她夹在了他两条有力的大腿间，另一只空着的手也就势自她腋下穿过，扣过她发后侧髻，五指插进坚固的乌发中，悄悄一扯一抖，她那别着发髻的三根发簪便铛铛地落了一地。

她不由又行了两步，抚裙在靠水的白玉阶上坐下，望着湖中月影发楞。这一池湖外祖父取名凌波湖，几近占了廖府后花圃的一半，种了很多种荷花。小时候每至夏季几个哥哥便会到湖中凫水玩闹，她和姐姐们瞧着心痒，便也央着廖老太君非要戏水，廖老太君倒也纵着她们，却说长在江南的女人，不会凫程度白少了很多兴趣，还专门叫了会水的媳妇子教她们。

他轩眉微挑，直被她咬出牙印淌出血来，才转而苦笑，抬手抚着她的发，道：“这是如何了？”

“既知是难堪我便不该管这闲事！”完颜宗泽恨声打断锦瑟的话，心中实在有些不是滋味。一来，气恼于她弄伤了本身，瞧的他实在心疼，再来，他更因她为那伤她之报酬难于他，清楚将他放在第二位而吃味。

白芷正在外间的添漆床边儿铺着床，见她出来忙迎了上来，道：“女人的手无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