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嬷嬷心中想着，只当锦瑟是年幼，不明白这此中的短长，一径地在安抚她，便更加心急起来，也不再担搁就应了一声仓促地奔了出去。

王嬷嬷闻言也面色大变，给锦瑟梳着长发的手也是一顿，梳篦挂上锦瑟的长发，直扯的她头皮一痛，王嬷嬷这才慌地回过神来，见扯掉了锦瑟好几根青丝，面带悔怨，道：“前儿女人叫老奴去瞧那老毒妇，老奴被她连人带东西地赶出来，便该防她会走投无路，狗急跳墙，便该提示女人防备于她，但是老奴……老奴竟对她起了怜悯之心，只想着她已那般模样，也是恶有恶报了，不能再翻出甚么风波，竟然全然没当回事，更没发觉出老毒妇的诡计来，现在临到事发才知惶恐，连给女人梳头都做不好，老奴愧对夫人，老奴当真是没用……”

“侯夫人啊，您怎如此想不开啊，老奴奉女人之命去看您，您惭愧难言，无颜接管女人的帮忙还将老奴赶出堆栈，老奴当时便该想到您有轻生之意，可老奴胡涂啊……我们女人何曾怨过夫人啊，夫人您暮年对女人的心疼，女人她都记在心上呢，您这般……您这般可叫女人她如何是好，女人该多痛心啊。侯夫人啊，人死不如赖活着，那武安侯凉薄，夫人又何必为其心伤？！夫人依着女人分开都城，拿了那些银两老是能持续过日子的，怎就这般轻生了呢。侯夫人啊，我们先夫人也常说人生活着谁不出错，知错能改便能重新做人，为人也该宽大对待那些至心忏悔之人，侯夫人您已忏悔，我们先夫人又怎会怪您，您何必如许以死赔罪啊！”

那厢白芷已倒了茶，捧给柳嬷嬷，可明显柳嬷嬷现在是没故意机用茶的，一把推开白芷又上前两步，跺着脚急声道：“女人，方才……就是方才老奴传闻武安侯府被休弃的老毒妇竟在府门口一头撞死在府门前儿的拴马石上了！现在府外已经大乱，今儿是大年月朔，恰是各府走亲探友之时，街上热烈的紧，也不知怎地这不大会儿的工夫老毒妇碰死的动静已传了出去，府门前已聚满了人，大师都说老毒妇这是在效仿大女人当日武安侯府门前之举，也是在以死明志，还说……总之都是些对女人不好的话。这会子府中很多下人也都被轰动跑出去瞧热烈了！女人，这可怎生是好，亏女民气善，前儿还叫王嬷嬷带着银钱去瞧那老毒妇，谁知老毒妇竟死性不改，临到死了竟然也不做善事，还要来害女人一回，净往女人身上泼污水！如许的人便该下十八层天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