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这才恍然，本身竟然被男色所迷了，面上禁不住一红，又怕被完颜宗泽笑话，便假装若无其事的模样，眨着眼道：“曲解甚么？”

柳姨娘没想到锦瑟会和她闲话家常，语气也极其亲热微微愣了下，因锦瑟对她的称呼叫她对劲，故而便刹时对锦瑟生出了好感来，扬笑道：“天大地大，老是有我能去之处的。”

“他是谁我会弄个清楚的！”

两人一言一语地说着，月光照在两人身上，将地上的影子拉地长长的，本来黒沉的弄巷窄窄深深冷僻而孤寂，现在却因这一对结伴而行，喁喁私语的小恋人而俄然满盈起一股悠悠的柔情来。

这么说的话，廖府的人该当早便晓得了万氏会有此举，他们是如何晓得的？！

屋中一灯如豆，将统统都蒙上了一层昏黄的光，安排极简朴，未生炭火，屋中显得有些冷，一名女子坐在床上用被子裹着身上正低头抚弄着一根胡蝶发簪。听到门房封闭的声音她这才昂首，顿时便迎上了锦瑟如潭水般沉寂无波的目光。

柳姨娘进府原便是为了给姐姐报仇，她不但恨万氏，也恨武安侯府故去的老夫人，恨其信赖万氏的撺掇，心狠手辣地措置姐姐，还恨谢增明，恨他寡情凉薄眼睁睁看着姐姐被缢死。柳姨娘是悔恨全部武安侯府的，她进府这些年，乘机抨击，可无法身份寒微，底子寻不到机遇，现在侯府流浪，她本就筹算行动，这时候锦瑟俄然寻到了她。

锦瑟听闻柳姨娘的话却并未立即答复，反倒徐行行至桌边坐下，道：“不知柳女人今后有何筹算？可有想去的处所？”

这回之事锦瑟是早有预谋，晓得万氏要如何做，这才气躲过一劫，若然她对万氏的诡计毫无所觉，也像王嬷嬷普通，明显晓得万氏之恨却还是因怜悯她而不当一回事，那么岂不是当真就凶恶了？以是这几个贴身服侍锦瑟的下人，廖老太君也觉是有需求再敲打一下的。

她说：这般做我虽是能复仇，但是那姚家女人却要遭罪，我柳莲心虽不是甚么善心人，可也从不祸害无辜，懦夫还是请走吧。

老太君回到松鹤院，锦瑟已等待在屋，尤嬷嬷早叮咛厨上煮了安神汤，锦瑟正捧着汤碗入迷，廖老太君出去她便忙站起家来迎上去，两人进了阁房，老太君屏退了下人，见锦瑟显得较平常沉默，便道：“既然无愧于心便无需多想。”

锦瑟一出府门瞧见躺在地上的万氏便泪水滚落，倒在了白鹤的臂弯中，白鹤拖住锦瑟连声劝着，扶着她下了台阶，锦瑟这才推开白鹤在万氏身边跪下，一面拿帕子给她擦拭着额头上的凝血，一面垂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