酥饼大爷膝盖一弯，把她背到背上。

她忙问：“甚么时候了？”

她不由得止了声，抬手去摸，却碰到了凤十七冰冷的手。

好久……

一只油滋滋的手撩开了珠帘，酥饼边啃着鸡腿，边抱怨：“背着，你也能睡着？小白脸，你是属猪的吗？从牢里出来，你就一向睡到现在，天都黑了！”

“没想到你看着瘦啦吧唧的，还挺沉！一起背你过来，可把老子累够呛！”

“别吐了，这药毒不了你！”她忍住了笑意。

酥饼的口张了张，还想问些甚么，被凤十七劝下了：“酥公子莫再问了，现在就先按柳公子叮咛的办吧！”

“柳！青！青！”

“喔……柳乘风是耙耳朵！柳乘风是耙耳朵！”

她举起别的一只手，覆在本来的那只手上，恐怕这双眼一见了光，泪也跟着澎湃而下。

她梗了梗小脖子，伸脱手用力去揪爹的耳朵，山谷里反响着他们父女俩一怒一笑的声音。

酥饼抹了抹嘴角的油光，“亥时，打更的刚打过更！”

“是你本身嚷嚷着要去怡红楼，老子就把你带到这儿了！”酥饼的声音从外间传来，凤十七脸跟着一红，忙收回了手。

“你大爷的！是毒药你不早说！”酥饼神采一绿，忙扔了手上的鸡腿，往地上吐着口水：“呸！呸！呸！”

她放下了手，调试了下呼吸，终究问出了完整的话：“我如何会在这儿？”

酥饼凑到了床边，接过瓶子，拇指谙练地挑开蜡封，放在鼻子下闻了闻，“这甚么药？”

指尖一颤，她对上了他深幽的眼眸。

“我……”她听到了本身沙哑的声音，脖颈上被勒过的处所跟着喉间的发声，而更加疼痛。

不！不能哭！眼泪是最没用的东西！她的哀痛，是要用仇敌的鲜血来了偿的！而不是无用的眼泪！记起来就好，柳乘风！柳乘风！有了爹的名字，找到殛毙父母的凶手，就不再是虚渺的妄图！

她抬眼看了看天气，往外赶人：“我明日再跟你解释，你先去抹药吧！”

“切……小两口一唱一和的……行！行！行！老子不问了！”酥饼不屑的目光在她和凤十七之间打了个来回，妖娆而走。

“我晓得，耙耳朵就是怕老婆！爹你是耙耳朵！耙耳朵！”

她的目光垂垂温和。覆在他手背上的手，缓缓地往上滑，抚过他的脸颊，落在他的双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