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四一听，当然乐意啦，乐颠颠跟着姚三三跑出去了。

夏天买的那三只羊羔，已经长大了，两只公羊，一只小母羊。姚小疼有些舍不得卖，觉着这羊还能再长更大，但是年跟前代价要高些，正在踌躇。姚三三问清了就说：

“杨二哥，我如何觉着你早就筹办好了，专等着我们来呢。”姚三三用心说。

“那也行，你们不去就算。”

姚红霞转脸走了。等她一走，姚小改就翻了个白眼，拉着小四回身进屋。姚三三觉着自家这个年也不能随便过，就问姚小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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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姐，你喂羊功绩最大，你说了算，能忙过来的话，咱开春再买两只母羊来养。今后生了小羊羔，母的咱也留着养。”

姚小疼踌躇了一下，说：“不去了吧，走家了……”

半年工夫，小四头发也长出来了，比剃秃顶前长得更黑更密，当然还不太长，还不能扎小辫，要不是穿戴花褂子，大抵有人还觉得她是男孩呢。

“就不去了吧，你归去跟奶说我们在自家吃了。”姚小疼说。

姚三三一听，这说的甚么话？爸妈不在家，她四个小孩在家过年，姚老奶如果然故意，便直接叫她们去用饭好了，倒来问她们去不去。姚三三看看大姐二姐，她两小我都是没啥神采的模样，心知她们也不太想去，就说：

“嗯，行。”姚小疼也笑，“逢集给小四也买个新罩褂。她最小，过年给她穿新衣裳。”

姐妹仨跟着杨北京来到小吃部，店门外公然已经贴出了停业的红纸，但店里还生着炉子，暖和缓和的，看看天也到了晌午餐时候，杨北京便说，他烧了萝卜粉条汤，喝一碗和缓。

“行，买！多买几只我也养的了。”姚小改欢畅地说，“连小四都能帮着拔草喂羊，别说几只羊，一大群我也能喂过来，越多越好。”

暮年间，老百姓没有过年去饭店用饭的风俗，杨北京这时候倒闲下来了。杨北京微微的笑着，他头一回见着小四，就伸手拍拍小四的头，说：“这个是小四吧？”

姐妹三个嬉闹着出了集市，劈面赶上个熟人，那人正站在街口看她们呢，姚三三眼睛一亮，姚小疼却抿嘴低了头。

姚家四姐妹听到这话，也没说甚么，她们能说甚么？爸妈连过年都不返来，多少叫人绝望，但二叔说的也是真相，姚连发那是不敢返来。幸亏她们本身在家惯了，不返来就不返来吧！但是姚老奶主动叫她们去吃年饭，姐妹几个多少都有点不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