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二婶，你两个睁眼看看，我跟二文在一块，谁打谁？我能打过他吗？我一句话都没获咎他，二文跟三文，往我水桶里扔沙土烂草，把我水都给泼通衢上，还打我，你看看我这一身泥水。我晓得奶你疼孙子，他打我我也不敢吱声，谁晓得他还来告恶状，猪八戒他闺女，学着倒打一耙了是吧？”

姚三三拎着篮子往家走，颠末一条土堰，远远看着她爸姚连发，扛着个铁锨返来了。姚三三便叫了一声：“爸。”

“三丫头，你奶是老胡涂，你本身好好争气，将来有出息了，堵上你奶的嘴！”邻居三爷说，又转向姚连发，说：“连发，你也是，孩子都是自家的好，你三个孩子，多懂事啊，你也得晓得疼自家孩子！”

姚老奶领着二文三文，背面跟着姚二家的，气呼呼地走了。姚连发寒着一张脸，一句话也没说。姚三三揣摩，如果坐实了她打的二文，姚连发必定会揍她一顿，给姚老奶解气。

“三三，二文是你打的不？你发的甚么疯？”姚二家的一见姚三三，就吼上了，指着姚三三叫着，“年老迈嫂，你两个如何教小孩的？这个小丫头野了，你看把我家二文给打的，二文三文都叫她打了，你明天要不好好管束管束，我跟你没完！”

见姚三三担水过来，两个小东西嘀咕了几句，俄然二文笑嘻嘻跑过来，从姚三三身后饶了一圈，又跑开了，姚三三也没理睬他，三文紧接着又跑过来，在姚三三身后停了一下，也是嘻嘻哈哈跑开了。

姚三三家住的土沟村，在水库西岸，水库她不担忧掉出来，她能到的都是浅水区，水库的水底下比较平坦，不会蓦地变深的，只要她不冒然往深水里走，顶多也就是滑倒了，湿了衣裳。边上的浅水区，夏季就是大片的滩地，春季涨水了，那水也就是没着小腿深，乌拉牛也比旁的水塘子里多，姚三三一上午工夫，就捞了大半篮子。

姚家这么一闹，就引来了几个邻居看热烈，见了这景象就七嘴八舌群情开了。这个说：“三三那么小个头，哪能打得了姚二家两个皮小子？谁欺负谁还不是一目了然吗？”阿谁说：“姚二家那两个小小子，平时就奸刁拆台腻烦人，净学着使坏糟蹋人，真得好好教诲了。”

姚三三头一归去卖乌拉牛肉，卖了一块六毛钱，钱未几，但她觉着，只要有门路，挣到上初中的学费总算有希冀了。

姚三三刚拿起扁担，还没上肩，姚二文就冲过来了，用力一推，就把姚三三推倒了。二文推到姚三三，一抬脚，把前头那桶水也蹬倒了，水立即就泼在泥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