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吴振威的承诺,傅鹏飞心中一块巨石放下,端倪间便添了几分毫无挂碍的萧洒,他道:“高家镇的事情,吴兄还晓得多少。”仿佛是怕吴振威心有顾忌,他又添了一句,“吴兄放心,出的你口,入得我耳。”
吴振威在傅鹏飞劈面坐下,将食盒中的酒菜一一拿出来摆在了地上。
“我派出去的人,在高家镇密查动静时,得知高家镇过后曾出没过几名来源不俗之人,此中一人身上佩有金镶玉龙佩。堆栈掌柜说他看到这龙佩,觉得是皇室中人,因此衣食住行,样样殷勤。可你我都很清楚,金镶玉龙佩,按律,除了皇上,便是亲王也毫不成佩带在身。放眼天下,只要一人例外。”
“自我受命与太后,我就晓得傅家的繁华繁华只是云烟。可我若不做,当年傅家就会被人嚼到肚子里。我做了绣衣卫都督这个位置,就没想过能安稳至死。十五年前,我开端在高家镇陆连续续置下财产,把家里的亲信下人用不起眼的体例一家一家的放出去,让他们先在别的处所过几个年初,再悄悄去高家镇落脚。十年前,我开端将家里头新出世的孩子送到高家镇,再别的买一样年事的孩子返来赡养。这件事,从里到外除了我和经手的人,就只要爹他白叟家晓得,连高氏都不清楚。她一向把明远那孩子把稳爱的季子赡养。我实在想不明白,会有谁能先一步对高家镇动手,又是为了甚么!”一面说,傅鹏飞就怔怔的流了泪。
“吴兄也不必过于难堪,我有一幼孙,乃是庶出,是宗子在内里所养的外室所出。这孩子生母出身实在不堪,我本来实不肯认他,现在看来,这孩子只怕是傅家将来的希冀了。”傅鹏飞自嘲的叹道:“吴兄就将这孩子保住便是,旁的,若要落罪,他们也是生不如死,与其净身为奴,我只求吴兄到时极力给他们一个痛快。”
“吴兄既然来了,还筹算在我面前瞒下去?”傅鹏飞对上吴振威,目色冰冷,“吴兄,我人是在诏狱,可不代表我这心,也给锁起来了。”他见吴振威没有否定,就笑道:“我这几日一向在想,自上回李廷恩见过吴兄后,吴兄便被太后萧瑟,为何吴兄却未曾找过我在太前面前代为说项,也未曾暴露一丝焦心的神采。我一向觉得,吴兄是最忠心不过的人,当然,吴兄当年叛了果毅侯,除了死忠太后,只怕也没有别的但愿。及至本日吴兄能到诏狱来看望我,还将高家镇的事情奉告,我才弄明白,本来吴兄与李廷恩练手唱了一出好戏,把天下人都给骗畴昔。只是没想到吴兄竟然如此识时务,连我这个做兄弟都瞒畴昔了。”
“不必说了。”傅鹏飞神采淡淡的一抬手道:“现在的情势,太后想必已是日薄西山。吴兄竟然寻到一条大道能跳出去,我这做兄弟也为吴兄欢畅。吴兄本日既然来了,非论为了何事,我傅鹏飞都觉得吴兄还是把我当兄弟。我只要一点希冀,傅家在高家镇的血脉既然已遭不测,傅家大祸怕也是在瞬息之间,我只盼望吴兄能承诺我一件事。”说完,他便目光灼灼的看着吴振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