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老爷又与李廷恩虚虚对付了两句,吃过一顿酒菜,这才叫嫡长孙亲身把李廷恩送出了宅子。
何氏之富,窥一斑可见全豹。
一回到船上,洗了把脸,就把李老三叫了过来。
“三艘乌蓬划子。”
这一脚直接踢得那人喉头一甜,差点吐血。
李廷恩笑了笑,低头喝茶,半晌后昂首对上何大老爷有些不悦的目光,欠身道:“既如此,下官就多谢大人厚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一进门,他就笑的浑身高低的肉都在颤,“李大人。”
何大老爷正在喝鱼片粥。
“李大人,李大人,小的可没有坏心机,只是家里的老爷晓得李大人路过洛水,这才让小的过来给您奉上些薄礼。”那人一跪在地上,顾不得喊痛,砰砰在地上磕了两个头,喊起了冤。
虎卫把起初从这下人身上搜出来的礼票据呈了上去。
何大老爷脸上的不悦在跨过门槛,看到李廷恩背影的时候就变成了一脸笑容。
新奇的银鳞鱼,被渔民捞起来就送到何家,灶下的徒弟们谨慎翼翼的把泛着香气的鱼肉片下来,一片片近乎透明的鱼肉在滚粥中一过,就卷成了一团儿。加上一些事前熬好的汤汁泡一泡,和碧玉米煮成的粥异化在一起,那股浓香,能够从灶下满盈到全部何氏大宅。
听到李廷恩冷冰冰的腔调,那下人吓得打了一个颤抖,苦着一张脸被人带了出去。
这类事情,赵安就更不明白了。听李廷恩说这个,他只能沉默,此时虎卫从外头出去,还压着小我。
“这才对!”何大老爷一拍巴掌,表示的看着李廷恩,“堂堂探花郎,恰是风骚少年之时,该当留些嘉话才是。”说着他嘿嘿笑,“过几日便是百花节,等早晨洛水燃起彩灯,本官叫两个族中的后辈,带你去好好逛逛。”
赵安摸了摸下巴,“何家这会儿怕也收到动静了。”说着他嘿嘿笑,“这一起上脱手的人,都是些酒囊饭袋,只怕永宁宫那头,已经没人了。”
见对方一脸惶惑,李廷恩微浅笑道:“何大人安知本官是路过洛水?”
李廷恩端起茶盅悄悄一吹,声音有些发凉,“看模样,何大人不但愿本官在洛水长居。”
第二日一早,李廷恩就带着礼品与下人和数十名美人大张旗鼓的登门拜访了现在居住在洛水边上的何氏。
“不必找长房了,就找二房罢。”李廷恩淡淡的叮咛李老三,“去把二房的详细景象探听出来。”
乌黑夜色中,一*的水声分外清楚。赵安设掉手中的信鸽,来到二楼船舱,快步推开舱门走了出来。
李老三踌躇了一下,壮着胆量道:“少爷,小的揣摩着,只怕长房那头更轻易说动些。”
他将礼单顺手扔在桌上,淡淡道:“跟过来的船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