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曹家有银子给小曹氏请接生婆子,骗鬼去罢。
李火旺也不乐意,“垂教员的养的好好的,还请啥镇上的接生婆,不成。”
“大哥这说的啥,咱是一家人。”李光宗嘿嘿笑着抓了抓头皮。
不就是拿点东西归去补助娘家。论起来,自个儿能补助多少,都是手指缝里扣下来,哪有范家拿很多,普通都是补助娘家,自个儿好歹还做活,范氏一天到晚除了骂人还做啥了?再说曹家比顾家好不了哪儿去,要不当初为啥非把小曹氏嫁出去续亲,还不是希冀持续占好处,趁便省一份嫁奁。
李大柱冷冷的看着范氏,“为啥不能。老曹家是我亲娘舅,还是他娘的娘家。两重亲血脉,咋的不能见我没个儿子送终。”
连续七天的农忙,李家高低都忙得团团转,就是李廷恩也主动把看孩子的活接了下来,唯有李芍药,头一天去送饭就把头给磕了。范氏肉痛的半死,李芍药动不动喊头晕,因此连李火旺都不敢使唤这个小闺女了。
顾氏一下跳起来,“他大伯,你这啥意义,他大伯娘就比我们金贵这多。村庄里这么些女人生娃,谁家不是就请的村庄里七婆她们,到大嫂生个娃得镇上请大夫。我可传闻了,镇上一个接生婆子请一回光定钱就得三两银子,还得做好吃的好喝的,生完了给接生礼把人用车马送归去。咱家才收了粮食就这么糟蹋,合着大嫂生个娃百口都不用饭了,还不晓得是男是女呢。”
当时候范氏看顾氏还感觉有点扎眼,觉着嘴皮子利索又无能,指定不能被小曹氏与林氏欺负。谁知顾氏进了门,越来越能吃,掐尖要强的,真要她出头的时候,比谁的脖子都缩得快。目睹顾氏一每天肥的要死,时不时还给娘家捎带点东西,范氏真是恨得要命。为了不落气势,还得常常憋气护着人。
见李大柱答的这般没有底气,范氏有点欢乐,才想再接再厉,李廷恩俄然出声道:“爷,您别气,大伯他们都是孝敬人,哪会惦记取分炊。别说咱家眼下还得同心合力过好日子。就是将来四叔出人头地去仕进,那指定也不会把家里人抛下不是?”
三人便分开行事。李大柱与李光宗忙活了一天,肚子都饿了,随便寻了家面馆,坐下去要了两大碗汤面和几个饼子,狼吞虎咽的吃起来,将近吃完的时候,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带了两个书童蹭蹭跑来,满头大汗对着李大柱道:“李大伯,李四叔出事了,廷恩叫你们从速去找他。”
不过没想李廷恩眼下又如许说,清楚是有再贴的意义。不过李廷恩肯再贴,李大柱这个当大伯的却实在不好厚着脸皮收了。天底下哪有当弟弟的一再给堂姐出钱办嫁奁的事理!
说句不好听的,李火旺另有点担忧李芍药再摔一跟头给摔傻了,那可弄得百口的女娃都烂在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