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廷恩话中的意义有点含混,仿佛并不附和,却又不是全然反对。韩氏一听就焦急了,“这还用想啊,都想这久了。廷恩,你放心,你大伯他们都想好了,天赐还没生下来就在想,这天赐都快满月了。”说了这句犹怕不敷,她加了一句,“你大伯娘他们要不焦急也不能等不得做完月子,叫你娘来帮手看人啊。”
第二日一大早,天刚蒙蒙亮,李廷恩就翻身下炕,他到竹林那头打了一套拳,弄得满身热气腾腾才归去,恰好撞见李心儿手里拎着些猪内脏返来。
林氏啊了一声,摇点头。
李二柱很喜好兄长这个来之不易的儿子,笑呵呵道:“可不,你大伯眼下整天就奇怪天赐去了。”
“朱夫人提的婚事?”李廷恩打断韩氏滚滚不断的话,很安静的问了一句,一下就跟股冷风一样把韩氏脸上的笑容给冻住了。
分开的时候,看了看关的紧紧的槅门,李廷恩给小曹氏留了一句话,“大伯娘,我问过表婶,她说朱夫人没与她提过这门婚事。”
见李廷恩没有反应,范氏神采有点丢脸,李火旺却没说啥。李火旺想的很简朴,这家里都吃喝公中的,没有一个儿孙饿着冷着,暗里谁要自个儿掏银子补,既然文书都写分私财了,那他这个做爷的就不能在孙子面前食言。要自个儿当太叔公作保的文书是废纸,将来长辈有样学样,迟早自个儿说话也有被人当放屁的一天。何况,最要紧的大孙子没刻苦,别的的就不是那么要紧了。
想到这些,虽说脸皮发干,李大柱还是红着脸把话吞回了肚子里。
怕范氏又跟李廷恩闹,李火旺借口要睡了从速把李廷恩叫走。
看着呼呼大睡,被小曹氏和顺拍哄着的天赐,李廷恩讽刺的弯了弯嘴角。
“廷恩,廷恩。”
李廷恩并偶然究查李大柱一家如何对待本身的后代,不过看小曹氏火急解释倾诉的模样,他顺着问了一句,“灶下烧水来的快些罢?”
李廷恩和林氏一道走畴昔,将东西分给迎上来的李草儿和李心儿,笑着和李二柱说话,“爹,接到活了。”
一翻开加厚的门帘子,李廷恩就感遭到屋里热气劈面而来。外屋里空无一人,只能模糊约约听到里屋传来小曹氏与李大柱说话的声音。
“当然不能就如许放过他。”李廷恩这回是真动了怒,他语气森冷的道:“师兄,你归去奉告朱瑞恒,我李廷恩最大的名誉是这回中的县试头名攒起来的。”